上官千尋扶著桌麵，大口大口的喘氣，這藥性似乎比當年她所中的藥性更加強烈。
想到當年的事，上官千尋追悔莫及，即便用強逼的手段，依舊得不到她想要的，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強求來的也是苦果。
過去她做過的傻事太多，再在想想，每一件都與楚莫琰有關係，為了楚莫琰，她可謂是犧牲了所不能犧牲的，可換來的又是什麼。
後悔啊！後悔啊！
如果上蒼給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一定不會再執著於楚莫琰了，感情這東西，強求不得。
上官千尋突然抓起茶壺，重重的砸碎，彎腰撿起一塊碎片，對著手臂……
“你想做什麼？”楚莫言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自殘，兩人的肌膚相碰時，灼熱般的肌膚得到一絲清涼，均倒吸一口氣，楚莫言如觸電般放開她。
“你不是知道嗎？”因楚莫言突然鬆手，上官千尋握住的碎片，鋒利的尖落在手臂上，血瞬間流出，劃出一條很長很長的傷口，流順著她的手臂滑落。
“沒用。”楚莫言蹙眉，對於她的動作，他隻覺得她傻，真看不清楚情事嗎？姑婆是誰，她既然決定這麼做，就不會給他們後退的路。
姑婆疼愛他，沒有想要害他的心，這一點楚莫言可以肯定，正因為疼愛他，所以才這麼做，她的目的是什麼，他心裏清楚，對於王妃嫂子的這段感情，隻有姑婆知道，他也隻給姑婆說過，姑婆答應過他，除了她，不會讓任何人知曉此事。
姑婆是信守了她的承諾，卻也一意孤行了，她不要讓他再繼續下去，居然使出這麼一招。
“痛能讓人意識清醒許多。”上官千尋話一落，又在手臂上劃出一條口子，痛意傳來，卻依舊蓋不過體內叫囂的藥性。
“愚蠢，這不是媚藥，而是****，除非與人交合，否則必死。”楚莫言猩紅的眸中劃過一絲懊悔，明知酒有問題，他卻依舊喝下，他怎麼也料想不到，姑婆會在酒中放****。
“沒其他辦法嗎？”上官千尋問，無論手臂上傳來多痛的痛感，卻依舊壓抑不住那藥性，還有那壓抑不住的聲音從嘴裏飄逸出。
碎片從手中滑落，趴在桌上，扭動的身子裏壓抑著狂燥的不安。
空氣裏的血腥味，疼與恨，苦與怨，在心裏痛苦糾纏。
飲下滲有****的酒水，讓她與他生死相連，卻也徘徊在欲望邊緣。
“若是有其他辦法，我還會待在這裏嗎？姑婆這是要斷了我的念想。”楚莫言眼裏浸染無奈，他知道姑婆是為他著想，無論姑婆對他作出什麼事情來，他都無法怪她。
楚莫言清楚，他們再忍，也隻是一時，最終他們會如姑婆所願，他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死，解藥就是彼此。
念想？想到他跟楚香憐的對話，上官千尋驚訝的望著楚莫言。“你該不會……”
見楚莫言不語，上官千尋以為自己猜準了，闔上眼簾，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被戳到心房一角，楚莫言妖嬈無雙麵容，臉色鐵青，沒好氣的瞪著她，意味深長問道：“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那張小臉因忍欲而皺成一團，長長的睫羽微顫，宛如折斷的蝶翼，眸含秋水，膚若凝脂雪白肌膚一片紅潮，薄被包裹，楚楚動人，身上散發出一股雪蓮般清淡秀雅的飄逸氣息。
說對不起，到底是誰對不起誰？
抬眸，上官千尋想想。“如果不是我，你姑婆或許也不會……”
“沒有你，也會有別人。”楚莫言打斷她的話，他心裏很清楚，他帶她去見姑婆，這意味著什麼，姑婆知道，他知道，她卻不知道，她隻是以為這隻是純屬見他的親人，實則不然，除了隻是見他的親人，還有另一層意思。
這麼多年來，他從不曾帶個女子去見姑婆，能被他帶去見姑婆的女子，便是他這一生的伴侶。
上官千尋了然，也對，即便沒有她，也會有別人，又見楚莫言一臉不願意碰自己的樣子，上官千尋問道：“如果我死，她是否就會放你出去？”
“你能死嗎？”楚莫言是問她能死嗎？而不是舍得死嗎？
死是一種解脫，活著才是痛苦。
“不能。”上官千尋搖頭，至少現在不能，她身上還有血海深仇豈能死。
“我也不能。”楚莫言踱步向上官千尋，說道：“即便出去了，還得去找解藥，何不我們對解，況且，你是本王的王妃，我們之間又不是第一次有過這種事，在我麵前，你也沒必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