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尋將所有人打發走,卻留下了上官千尋。
季鳳月心有怨,有她這個皇後做主,讓將軍進宮為玉兒討公道,還讓千朧語在場當證人,誰知千朧雪一出場,她所做的努力,玉兒的犧牲都白費了,叫她如何不怨。
楚莫琰起身,來到上官千尋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那奴才對你真有那麼很重要?”
上官千尋心一驚,莫非他想對阿寬動手,轉念一想,滅上官家九族時,楚莫琰都放過了阿寬,顯然,阿寬是他的人。
“皇上不覺得臣婦是在借題發揮嗎?”話一落,上官千尋就後悔了,精明如他,豈會聽不出她話中之意。
“借題發揮?”楚莫琰眉宇閃著一股睿智的光芒,薄唇冷冷地彎起,掠過譏誚。“好一個借題發揮。”
上官千尋眉心緊蹙,暗暗咬牙,等著楚莫琰接下來的話。
“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對皇後已經有一次不敬了,現在又在皇後麵前殺人,若是她受了驚嚇,動了胎氣,這個責任,你擔當得起嗎?”楚莫琰眸中迸射出一道寒芒,陰冷的氣勢駭人,抬手緊掐住上官千尋的下巴。“翌王妃,你說朕該怎麼懲罰?”
忍著下巴傳來的痛意,上官千尋諷刺道:“若臣婦沒記錯,從殺人到離去,皇後娘娘都未被驚嚇倒,皇後沒有你想想中的那般弱,這一點,你比臣婦更清楚,還有,即使皇後娘娘真動了胎氣,與我何幹?那隻能說明,她與她腹中的孩子無緣。”
最後幾個字,上官千尋字字清晰。
楚莫琰震怒,眸光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暴戾。
啪!一巴掌甩在上官千尋臉上,刺骨的寒意從他周身迸發而出。“千朧雪,別以為你是莫言的王妃,朕就不敢把你怎樣,你信不信,就憑你剛剛大逆不道的話,朕就能處死你。”
上官千尋抬手,擦掉溢出嘴角的血絲,冷笑問道:“處死我?嗬嗬,皇上你舍得嗎?我對你來說,可是有利用價值,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不置我於死地,並非因翌王,而是因我這個身份。”
“你說什麼?”楚莫琰震驚的看著她。
“皇上,你是精明不錯,但請你也別把所有人當成傻瓜。”上官千尋與他對視,毫不畏懼。
“千朧雪。”一聲暴戾的冷喝,楚莫琰眼中怒意狂飆到了及至。
“皇上,臣婦有說錯嗎?”相對於楚莫琰的狂怒,上官千尋卻平靜得多。
楚莫琰深吸一口氣,控製住情緒,良久,說道:“你將話題扯遠了,現在在說你驚嚇了皇後之事。”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季鳳月的掩飾並不高明,手段也不高明,滅敵一千,自毀八百並不高明,上官千尋不認為她能蒙騙過楚莫琰,楚莫琰是誰?他們十年夫妻可不是當假的。
楚莫琰是想利用她的身份,那麼,她就不讓他成功,他想要得到的,她偏不讓他得到,以前的她,絞盡腦汁也要幫他得到,現在想來,以前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活該她被害死,害了上官家。
“你這雙腿不是很會跑嗎?一天之內,進出皇宮兩次。”楚莫琰視線落在上官千尋裙下的雙腿上,目光帶上幾分陰狠。
上官千尋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楚莫琰卻冷笑一聲。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一天之內進出皇宮兩次,若不是他跟季鳳月召見她,她才不會進宮。
“來人。”楚莫琰話一落,兩名太監跟兩名侍衛走了進來。
上官千尋眸色冷凝,他該不會要對自己用刑,她現在的身份可是楚莫言的王妃,他敢動楚莫言的王妃嗎?
看清一個太監手中拿著的東西,頓時推翻臆想。
“給她跪。”音色極為冷厲,也極為殘酷。
上官千尋懂了,跪針板,他是要廢了她的雙腿。“廢雙腿有很多種,為什麼要選擇最殘酷的一種?”
“對朕來說,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楚莫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說道:“朕警告過你,你似乎充耳不聞,說不管用,朕就做,希望這次能讓你長記性。”
楚莫琰朝拿著針板的太監示意,太監將滿是鐵針的木板放到上官千尋麵前。
看著木板上密密麻麻的鐵針,即使生了鏽,針尖卻銳利無比,迸射出森冷的寒芒,上官千尋忍不住退後一步。
“後退什麼?怕了嗎?”楚莫琰譏笑,修長的手指劃過杯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跪針板,宮中懲治太監宮女的酷刑,十三年前,先皇後在母妃身上使用過,尖銳的鐵針穿透皮肉,紮入膝蓋和小腿的骨頭縫裏,刺骨的痛讓人痛不欲生,當年母妃隻跪了半個時辰,雙腿幾乎廢了,還是李禦醫醫術高明,兩年時間,腿雖治好,卻也留下病根,每到下雨天,雙腿就會痛。”
上官千尋胸口頓時一陣窒息,血液凝結,身子止不住的輕顫,卻依舊平靜的問道:“所以,皇上想讓臣婦體驗一下你母妃曾經受過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