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鳳月跟宮女一搭一唱,上官千尋算是明白了個徹底,楚莫琰查出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是季風,為了給楚莫言一個交代,便將季風打入天牢。
第一次,上官千尋覺得,楚莫琰還真是仁慈,楚莫言默認這一切,應該是看在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上。
“小桃,送客。”上官千尋抬手揉搓著眉心,懶得看她們表演下去,直接下逐客令。
“是。”小桃得令,對這一幕,她也感冒。
季鳳月一聽,頓時是慌了起來,轉身拽著上官千尋的手。“翌王妃……”
上官千尋這次沒掙脫開她的手,密睫微抬,目光清冷的看著季鳳月,挑起一側唇角,噙著半嘲的冷笑。“你是皇後,我隻是一個王妃,你跪我不太合適,況且,一個試圖讓我這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人,一個昧著良心置我於死地的人,試問一下,你要我怎麼原諒?”
季鳳月一愣,心底徒生一陣慌亂,清淚從眼角劃落,好不委屈,好不可憐。“兄長知道錯了,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對你做出這種事。”
知道錯了?上官千尋冷笑,問道:“是鬼迷心竅,還是授意於他人?”
如果季風最初的決定是置她於死地,他就不會在她腿上動手腳,事隔許久才放火,不覺得晚了點嗎?
如果她沒猜錯,是季鳳月給他施壓,疼愛妹妹沒錯,錯就錯在盲目的疼愛,為她甚至可以殺人放火,對象還是她。
季鳳月心一驚,隨即強裝鎮定,雙手握拳,臉色蒼白。“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聽不懂不重要。”上官千尋抽出自己的手,繼續說道:“既然是鬼迷心竅,那麼他就該為自己一時的鬼迷心竅付出代價。”
季鳳月兩眼怨毒的盯著上官千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要你不追究,兄長就沒事。”
“我又不是救世主。”上官千尋睇睨季鳳月一眼,問道:“我為什麼不追究?坦白說,打入天牢,我還覺得太輕了,依我之意,萬箭穿心都不解氣。不給我活路的人,我為何要給他活路,我不是觀世音,我是人,平凡的人,記惡如仇的人。”
季鳳月心頭一涼,瞳仁不斷收縮,恨恨地瞪著她。“做人退一步,日後好相見。”
上官千尋欲開口,餘光瞄見急速而來的一抹身影,她就真是黔驢技窮了嗎?同一招她屢試不爽。
倏爾俯身,上官千尋俯在季鳳月耳釁,紅唇一張一合。“季鳳月,你隻要記住,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
“月兒。”楚莫琰剛進屋,透過垂簾便見跪在床邊的季鳳月,眸光冷冽一掃,分外寒峭逼人,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挑開垂簾,闊步走上去,將季鳳月扶起。
“琰哥哥。”一見楚莫琰,季鳳月如見救星般撲進他懷中,淚眼婆娑,又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兒,楚楚可憐得令人揪心。
“怎麼回事?”楚莫琰拍著她的後背,眸光沉冷看向坐在床上淡然的上官千尋,慍怒中透著一抹複雜。
“琰哥哥,我……”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皇上請把皇後娘娘領回去,翌王府小,容不了皇後娘娘這尊大佛。”上官千尋打斷季鳳月的話,嘴角冷冷地彎起,掠過譏誚。“對了,還有一件事,季大夫的事,臣妾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