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的聲音在這個略顯空曠的地道中尤為清晰,他是法醫,這是職業,卻是一份特殊的職業,因為拍著胸口的那一刻,你會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跳動,是因為自己有意義的存在著。
法醫!女人和銀次都意想不到,前者是因為對這個職業很陌生,而後者則是看過了緒方對付惡鬼的手段,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是從事屍檢工作的正常人。
“五年前的凶殺案,這位夫人應該是曆曆在目,我說的有哪裏不對,你可以糾正我的推斷。”緒方看著站在不遠處,臉色不對勁的女人。
腦海中每一個思路都像是流動著思考的橋梁,緒方微微閉上眼,從他走進這座古宅開始,就已經在為此時此刻的推斷做著準備。
鐵門、庭院、地板、書房、辦公桌,一切經曆過,感受到的事物,層出不窮的在腦袋裏麵閃現。法醫和偵探一樣,需要細致入微的觀察力,但是比起偵探,多了另外一樣東西,就是捋順邏輯的判斷力。
眼中精光乍現,緒方緩緩的開口道:“五年前,川穀先生已經做好了和夫人離婚的準備,這一點從警視廳檔案科的記載中,可以了解到他雇傭私家偵探的初衷。”
銀次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因為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一直以來他都認為父母的感情很好,如果不是發生自己錯手殺死父親的事,他們一家三口還是開心快樂的生活著。
“而私家偵探收集到有關夫人的跟蹤照片中,並沒有其他男人出現,也就是說……你外遇的理由,是完全不成立的。”緒方說道,然後頓了一下:“不過……”
“你和川穀先生的離婚理由是什麼?”
見女人沒有回答,緒方用猜測的方式說道:“研究過那幾張照片,我發現你經常出入的地方,據我所知是闊太太經常會光顧的一家商務會所。”
“這家會所在五年前的持有者並不是夫人你。但是在五年後的今天,會館的規模變大,而我查到的持有者信息,卻是一個叫做豐澤惠子的女人,也就是夫人你用假身份一直在經營它。在川穀先生死後的這段時間裏,有一大筆的資金去向不明,可能是你用來收購了這家會所。”
“資金充裕,這也很好的解釋了,這裏的水源沒有斷掉,銀次的衣服和食物都是由你來解決。而且夫人你腳下的鞋子,是今年一個國際品牌發布的最新款。”
緒方看了一眼表情變化的銀次,又看向有些惶恐的女人:“五年的時間,銀次在牢籠中度過,而你卻以一個虛假的身份,周轉了大部分川穀家的資金來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否則賬戶凍結,已經失去經濟支撐的你,是沒有能力做到我說的這些事情。”
“不!銀次,別信他的話。”女人神色激動,用顫抖的聲音拚命的解釋。
銀次看向母親的鞋子,就如同緒方所說的一樣,五年來,他在牢獄中懺悔折磨,而母親隻有給自己送飯的時候,才會出現。
“銀次。”緒方看著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的銀次,說道:“在我查到的資料中顯示,你的父親是死於燭台下對麼?”
瞳孔睜大,銀次咬著牙,臉色變得掙紮,這一切看在緒方的眼睛裏,人的反應是最容易領悟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