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小蘭聽到那聲慘叫後,渾身一顫,看向坐在對麵神色安穩的緒方。
緒方點了點頭,眸光透露著些許凝重:“出事了,過去看看。”說著,他放下手中還殘留著溫熱的咖啡,朝著客艙的方向走去。
小蘭跟在他的身後,當兩個人來到原本關押一郎的房間時,發現麻裏子一家人痛哭流涕,臉色難看的坐在地上。
緒方迎前一步,這個世界能夠讓他害怕的事物,已經越來越少了,他走進原本關押一郎的倉庫大門時,才會發現透過隱約的光亮,一個被吊在懸梁上的屍體懸在那裏。
從口袋中掏出火機,“唰唰唰”火星飛濺間,緒方邁步湊過去,接著火苗看清楚了這個屍體的麵孔,赫然是已經被定罪為殺人凶手的一郎。
夜晚,屍體,原本是陰森恐怖的畫麵,卻透露出幾分悲哀。
緒方看著他,默默的歎息一聲,對門外的小蘭說道:“除了你父親以外,誰都不允許進來。”
小蘭點頭,攔住了剛要進去的其他人。
在這艘豪華的遊船上,是緒方第二次麵對屍體,第一次是被害者,而這次居然是凶手。如果從慣有的角度去思考,會認為後者是畏罪自殺,選擇自我了斷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實際上,這樣的模式卻並不能遮住他的眼睛。
秋江夫妻,夏江夫妻,旗本詳二,以及微醉的毛利小五郎,陸續趕到案發現場,這個有些陰暗的倉庫門外。
光線並不明朗,所以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當鈴木管家弄來了燭台和燈盞時,方才讓這個堆積雜物的房間清楚可見。
一郎臉色泛白如紙,脖子被勒住,身體懸在半空中,就如同一個歹毒的魔鬼,謝罪的畫麵。
“一郎!”麻裏子失聲痛哭,作為他的母親,沒有人比她的心更難受。當眼前的這一幕完全呈現在視線當中時,就像是用刀子在切割她的靈魂。
她的老公拍著麻裏子的肩膀,製止她衝過去的念頭。
旗本秋江看了一眼一郎的屍體:“法醫先生,我想這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他擔心這艘船停靠岸邊以後會坐牢,所以選擇了自殺。”
“沒錯,這個小子罪有應得。”秋江身邊的龍男笑著附和道。
毛利小五郎走進案發現場,作為偵探這樣的特殊職業,還有完完全全的外人,他是有資格來到緒方身邊的。
“的確像他們所說的,看起來是一起很容易理解的自殺事件。”他並沒有看出哪裏不對勁,所以開口道。
緒方看向柯南,發現這個小鬼在研究案發現場地麵留下來的痕跡,顯然他和自己一樣,捕捉到了並不簡單的事情。
就在所有人議論著該如何處理的時候,緒方終於開口說話。
“現在是東京時間一點零六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然後目光掠過空氣,凝向那懸於半空中的屍體:“距離我們關押一郎十點,過去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