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緒方的話,小蘭走到打開的櫥窗,按動音響的開關。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緒方,因為這一刻主角是他。每個人的思路都在這次的案件推斷中,跟著他的每一句話在遊走。
“如果說仔細觀察的話,你們會發現辦公桌上的書籍有輕微的晃動,而桌麵我的手臂與桌麵之間形成了介質,在通過這種細微的震蕩中,聽小骨會感受到一股低音頻。這種低音頻更多的是產生聲壓,造成另一隻沒有被覆蓋的耳朵,接收到更高的音頻。”
“也就是說,達村夫人在音響開啟以後,播放的碟片是作為禁曲的‘黑色星期天’。而這首曲子和其他的旋律節奏,通過我剛才的解釋,它最大的不同在於,節奏的變換中,會出現明顯的升調,造成高音頻對人體心髒的壓迫。而在這個密閉的空間當中,聲音是聚攏的,我們可以在書房中看到,能夠與同樣音量狀態下的樂曲形成共振原理的,正是死者用來支撐手肘,保持著穩固坐姿的辦公桌。”
“辦公桌受到聲音震蕩,使得死者的手肘接收到這種介質的傳遞,映入他身體覆蓋住的耳朵。而這個耳朵接受的音頻造成了一定的低音頻聲壓,同時在另一個耳朵折射高頻音節,造成音頻施加給死者心髒的壓迫感達到了最大化。一共13次升調,每次上升都無異於重錘落在死者的胸口,讓他的心髒機能萎縮、局促、緊張,最後出現了心肌功能在嚴重的收縮和損壞下,發生的驟停現象。”
緒方站起身,眼眸掃過眾人的眼睛,他沉穩表情下,嘴唇輕輕啟開,聲音將書房的疑惑和不解全部掃除。
服部平次看向他,一想起自己之前對他的輕視,還有打斷他驗屍的行為,就不由表情變得尷尬起來。
而工藤新一在聽到最後的答案以後,終於覺得整個人鬆了口氣。
表哥,又是他。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這種近乎根本沒有理由去辯駁的情況下,他還是輸給了表哥。
即便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現在他麵前。
“可是緒方老弟,雖然案件的過程發生了改變,但是達村夫人同樣洗脫不掉自己的殺人罪行。”目暮歎了口氣,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有心幫助這對母女,但是事實結果在緒方的推斷以後,雖然被重新的剖析,並且解讀。但是這張碟片是她放入機器中,用音響播放的,所以仍然沒辦法洗清她的罪責。
緒方聽到目暮的話,輕輕一笑:“警部,作為外交官的達村動,為了顧及自己的聲譽。又怎麼會收集這樣被明令禁止的曲子呢?即便是他有收藏的愛好,也不會將‘黑色星期五’這樣的碟片擺放在明麵上。”
“你的意思是……”
目暮的眼神中含著一絲錯愕,他知道緒方另有所指。
緒方淡淡的說道:“達村夫人受到刑事責任是在所難逃,但是她的罪名可以減輕,因為從法律的角度上,真正意義上,促使這起案件發生的,還有將這張碟片交給死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