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緒方都在這棵樹上度過,他並不是害怕自己暴露行蹤,招惹來其他考生的關注。而是因為自己實在不知道在這片森林裏麵做什麼。而且他在樹上休息的過程中,捕捉到一些常年生活在這座島嶼上的動物在叢林中活動的蹤影。
所以到達地麵,很顯然也會招惹來嗅覺敏銳的不速之客。
夜色漸漸像是濃墨一樣覆蓋了天空,空氣變得涼颼颼的,緒方裹緊了自己身上的黑色長袍,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但是並不代表自己沒有感冒的可能性。
那個帶著帽子的小子離開過,就再也沒回來。無法猜測到,他是真的放棄了這一輪考試,還是說……頓巴那裏有什麼搞不定的地方。亦或是這個過程中發生了其他的事情,被拖住了行動。
從一開始,緒方就對這個小子能否引來頓巴這件事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頓巴的實力也許很弱,但若是論起頭腦和演技的話,應該是在這些考生當中首屈一指的。除了這些,這個家夥的警惕性也很強,他知道自己是屬於弱勢的考生,想要從這一場考試當中晉級,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所以緒方並不指望一次成功。畢竟狡猾如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上當,被帶到別人設計好的陷阱當中……
也許要讓頓巴的號碼牌落到自己手中,看來還得他親自出馬才行。
緒方的目光掃向身後的這片森林,很大,很安靜,除了風吹過樹葉時候留下的‘簌簌’聲,就好像幽靜的深穀,配合黑漆漆的視線,讓人仿佛沉浸在一個相對平和舒緩的錯覺當中。
一切都是假象,這片森林中蟄伏著接近三十名考生,每一個都是不分晝夜,伺機而動的獵人!
緒方沒有夜視眼,所以他的視線同樣受阻,隻能夠憑借驚人的視力,捕捉到大概十米遠的事物。
這裏沒有人工的燈光,即便是有……估計也沒有人願意打開。
燈光一旦照亮,引來的不隻是野獸,還有敵人!
現在已經是夜裏了,大部分考生應該都選擇安全的地點棲息,否則有一些白天沒有得手的家夥,肯定會趁著大家警惕性最薄弱的時候出手。
緒方看了一眼四周,他仔細確認過以後,從樹上跳了下來。
夜晚雖然凶險更甚,但是對於擁有念能力和罡氣的他來說,即便是不通過眼睛來觀察,也能夠感知到身邊是否存在危機和敵人。
外界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留意,不可能在第四輪考試中,遭遇大意失荊州的戲碼。
下午到晚上,一直沒有吃東西,緒方摸著夜色,在附近的草叢中尋找能夠填飽肚子的獵物。
很快,他的眼睛瞄到了腳下的草叢之間,有一個東西在穿梭而過。
眼眸一凝,緒方借著月色,勉強看清楚,那是一隻野兔,而且行動十分迅速。
手腕一抖,銀白色的光芒呼嘯而出,如同刮過一道凜冽的風。再次擁有佐為的感覺,真是不爽了。
手術刀沒有夾雜任何緒方注入的力量,隻是憑借單純的鋒利,以及飛射出去的速度,刀尖穩穩的釘住了兔子的身體,將它留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
緒方知道,兔子流出來的血會散發出味道,被鼻子好使的家夥聞到,很容易招惹麻煩。
所以他快步走過去,彎腰拔下來手術刀,收好以後,將這隻獵到的兔子提了起來,然後身形飛快的朝著白天他記住的那條河流的方向踱步而去。
在河流岸邊,緒方找了一片空地,他猶豫著要不要搭建起來柴火。
一旦這裏產生火光的話,附近的人應該會注意到。尤其是在大家神經都緊繃的時候!
看來這樣還是不行……歎了口氣,緒方並不是怕,而是自己不想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