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是什麼人所為了？”
逆光之中，眾人不敢對上他的眼睛，隻聽得出他一貫冷漠之中的決絕，無盡的冷意頓時從身後襲來，讓人不自覺虔誠。
“屬下等無能，有關人等全部自刎謝罪！”太子護衛白展不得不站出來，主子的馬出了問題，馬場所有人在他問罪之前全部自刎，可見暴烈昏庸無道的太子殿下在天啟百姓心中的印象。
“那你們，怎麼還在！”
又是一聲輕問，一身帝王霸氣的年輕儲君突然轉過身來，嘴角含笑，鷹眸直視著一眾太醫侍衛，目光所到之處，無一人不恐懼害怕。
“臣有罪，還請殿下不要誅連臣家族！”
“臣有罪，還請殿下不要誅連臣家族！”
“臣等有罪，還請殿下不要誅連臣等家族！”
眾人一個接著一個一副視死如歸的慷慨，仿似他軒轅無極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見此，軒轅無極倒是笑了，刹那間似乎在笑自己，又似乎在笑被他嚇著的眾人。
他軒轅無極六歲開始殺人，十二歲上戰場殺敵，蕩平西北天狼，殺盡自己母族，五湖四海八方之地沒有不畏懼他的人。
他以為這樣的強大便是她所求的。
“父親不疼，母親不愛，那又怎麼樣，我一人歡喜便賜天下人同我歡喜，我一人悲傷便賜天下人同我悲傷，我自得逍遙！”
她曾如此安慰與他，在他的母親被父皇賜死的當日——他當那是信任，那便是喜歡，一念數年。
而今，往事如煙，諸事伊始。
“什麼時辰？”
想到什麼，軒轅無極突然沉聲問道。
“天啟十三年，二月初五卯時三刻。”
院首常白立刻答道，隻要不殺頭，萬年曆都能給您背出來。
“備車，本殿要立刻回去！”
“臣等恭送殿下！”
眾人不敢抬頭機械喊道。
“我還活著？”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常白拍一下腦袋，這才示意眾人起身，大家這才蘇醒般顫顫巍巍互相扶持著起來，回憶剛才都像是做夢一般不真實。
暴烈嗜殺的太子殿下居然放過了他們。
“大人，殿下這是放過我們了嗎？”
“太好了，我們還活著！”
“活著真好！”
“殿下——”已經做好殺人準備，最後才反應過來的白展，抱起外袍追了上去。
心裏尋思，殿下走的如此匆忙，是朝廷有什麼大事發生，莫不是三皇子軒轅青雲清剿南疆百越大獲全勝？
三皇子軒轅青雲不僅文武雙全，更善籠絡人心，在朝中不僅有賢王美譽，連宗親都對他讚譽有加，若這次再得勝而歸，就要蓋過殿下鋒芒。
在軒轅無極上馬車時趕到白展一邊小心伺候軒轅無極更衣，一邊低聲道：“殿下，需要屬下派人半路截殺嗎？”
截殺誰？
軒轅無極上馬車的動作一滯，一個厲目射來。
嚇得白展一個哆嗦，莫非他又說錯話了？
見此，軒轅無極臉上閃過一抹懊惱，眉皺的越發厲害，卻叮囑馬車慢行。
白展一頭霧水，可他一個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莽夫，都看得出他家主子今天極為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