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聲的歐洲之行收獲頗豐,在法國和意大利的頂尖畫廊裏,淘了一大堆寶貝,據說都是人家的鎮店之寶。
身邊許多朋友都想欣賞一番,借著這股新鮮勁,他邀上幾個玩收藏的好友,操辦了一場鑒賞會。
沈晴帶著華辰,來到先達集團旗下的博雅美術館。美術館裏最大的展室,錯落有致地掛了二十幾幅油畫。
華辰跟幾個長輩打過招呼後,在一旁安靜地欣賞展室裏的畫作。他極少在社交場合中露麵,在場的人對於他來說,都是陌生的麵孔。
身邊不時有人恭維沈家聲,“老沈,還是你眼光好,你幾年前看好的那幾個新晉畫家,現在個個都是大名家,他們的作品,目前沒有低於五萬美金的。”
沈家聲被說得心花怒放,指了指華辰,“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幾個畫家,當年還是華辰給我推薦的。你們別看他年輕,他本人的書法和繪畫,造詣很深呐。我辦公室掛的那幅字,就是他寫的。”
提起沈家聲辦公室的那帖《赤壁賦》狂草,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都用好奇與讚歎的目光,打量著華辰。
在此之前,大家隻知道華辰在商界名聲赫赫,沒想到他年紀輕輕,書法能達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一位儒雅的老者點頭讚歎,“那帖字筆鋒遒勁有力,狂放不羈,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字。”
沈家聲喜形於色,接吹噓道:“美院的王院長,有一次來我辦公室,稀罕得怎麼看也看不夠,一再追問我是誰的字,還說從筆法中,能看出唐代大家的神韻。”
華辰走到哪,都是光芒四射的焦點,沈晴心滿意足地陪在他身邊,時不時與他輕聲耳語,儼然一對般配的小情侶。
有人開玩笑地問沈家聲,“看來你和偉國要結親家了?”
“哈哈,那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我可管不了。”沈家聲笑著說。
沈晴不說話,隻是嬌羞地笑了笑。華辰著實尷尬,垂著眼,表情淡淡的。
好不容易熬到鑒賞會結束,已經晚上八點多了,華辰借口自己還有約,推了沈家聲安排的飯局,獨自開車離開。
華辰走後,沈家聲在心裏琢磨,看他今晚的表現,對自己的寶貝女兒似乎不怎麼上心。看來自己得先邁出一步,向華家表示些誠意。自古以來,通過聯姻強強結合的例子,不勝枚舉。沈家和華家,是最完美不過的組合。隻要把意思表達到位了,華偉國和華辰都是聰明人,自然清楚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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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頭還有一堆事情沒處理完,華辰離開博雅美術館,又回了公司。
晚上八點多,公司裏的頂燈都關了,隱約能看見裏麵的辦公桌,亮著微弱的台燈。
何夏諾此時還沒回家,在座位上苦學英語。她報考了雲大的在職研究生,趁年輕多學點東西,也算是給自己充充電。
“怎麼不開燈?”華辰見她全神貫注的,怕驚嚇到她,故意把腳步聲放得很大。
何夏諾抬頭,表情一怔,他今晚不是佳人有約嗎,這麼早就結束約會了?她心裏竟莫名其妙地,湧起一絲說不清的欣喜。
她不太連貫地回了句:“節,節約用電,人人有責。”
“英語書?”華辰瞅了一眼她麵前的書。
“嗯,我要考研究生。”何夏諾點頭。
“你要出國?”華辰眉心微蹙,語氣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