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辰清早坐在太平洋咖啡,一邊吃早餐,一邊望著大堂的電梯間,坐到九點,都沒有見到何夏諾的身影。
有可能是路上堵車,或者睡過頭了?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有人敲門,他高聲說,“請進!”
是小桃。她拿著幾份文件,放在他辦公桌前,請他簽字。華辰拿起文件翻了翻,不緊不慢地問:“何助理呢?”
小桃奇怪地反問道:“咦,她不是請事假了嗎?”
“事假?什麼事請假?我怎麼不知道。”華辰臉色一沉。
老大居然不知道夏諾請假的事,小桃見他臉色突變,想起來她昨天交給自己的假條,趕忙說:“具體什麼事我不知道,她有假單,人事部批好的,程然讓我先頂替她的工作。”
“把假單拿來我看。”華辰語氣硬邦邦的,拿起手機,撥打何夏諾的電話。
她居然關機了!華辰看著桌上的假單,隻有簡單的五個字:請事假五天。審核人是程然,還有人事部的簽批。
華辰從市場部到人事部,通通問了個遍,問到程然時,他借口不方便過問員工隱私,什麼都不知道。
小桃見老大黑著臉,她一整天都小心謹慎,生怕成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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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夏諾每天早出晚歸,走訪了所有不願簽合同的居民,把征地的內情轉告給鄰居們。
鄰居們怨聲載道,徐老千神出鬼沒的,動不動晚上跑到家裏來,說什麼有大老板要收購他們的房子,賠償金比現在多三倍,讓他們千萬不要簽合同。
可過了幾個月,徐老千口中的大公司、大老板,壓根沒出現過,倒是惹來不少黑社會的小混混,成天在附近晃悠,都不敢讓孩子獨自出門。
市裏的房價一直在飆升,賠償款又遲遲拿不到,大家急不可耐,早已對徐老千的話疑心四起。
恒遠公司很有誠意,已經將賠償金增加了不少,再加上何夏諾有理有據的說法,有四成的居民,當場簽字同意,剩下的人家搖擺不定,選擇繼續觀望。
她每日會給程然發郵件,彙報當天的進展。忙忙碌碌中,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足足三天,聯係不上何夏諾,也沒人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請假,華辰克製不住地胡思亂想。一種得而複失的恐懼感,在心裏揮之不去,他感覺自己的人生,仿佛又失去了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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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朝,臘月初一,和親的隊伍已行進了七日,冬日日短,璟王下令,每日行路不超三個時辰。
出了京城,一路上山川壯美,風景如畫,處處是璟和阿顏年少時,無比向往的美景,然而兩人誰都再無心情,欣賞這秀麗的河山。
阿顏坐在馬車裏,手裏緊緊攥著項上的玉佩。與京城漸行漸遠,無盡的憂傷與淒楚,嚴嚴實實地包裹著她的心。
正是少女花樣的年華,從此遠離故土與親人,等待她的,將是塞外的冰雪寒風,和邊境上無休無止的狼煙。
玉兒主動請纓,陪小姐同往金國。玉兒一出生,便被父母遺棄在白府門口,白夫人心善,將她抱回府中養大。她從小和阿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她每天陪阿顏說話,陪她傷心,與她一起流淚。
“小姐,你別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腫了,老爺夫人要是見到你現在的樣子,指不定多難過呢。”兩人坐在馬車裏,玉兒不住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