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虎進了審訊室後,硬扛著不肯張口。老六膽子小,沒多久就把所有犯罪事實托盤而出,包括十年前的謀殺案。
通過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華辰得知媽媽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周建斌買凶殺害。
過去十年間,麵對周建斌無底的貪欲,華辰一向選擇隱忍退讓。顧及到父親和一凡,他不想令家庭陷入無休止的爭鬥。
他以為周建斌隻是圖財,沒料到他這麼狠毒,媽媽死在他的手上,他為了掩蓋所犯下的罪行,連親外甥都不放過。還有夏諾,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險些被徐老千害死。
這一切都是因周建斌而起!滔天的怒火在華辰心中翻滾,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警方決定連夜對邱虎等犯罪嫌疑人進行審訊,並召開緊急會議,部署下一步抓捕周建斌和金飛的行動。
在公安局折騰了三、四個小時,回到公寓已經是淩晨時分。出了電梯,華辰緊拉著何夏諾的手,“今晚你住我那兒。”
何夏諾累得腦子有些遲鈍,“哦。嗯?”剛反應過來他話的意思,她已經站在華辰家的客廳裏。
“我,我還是去隔壁睡吧。”她小聲嘟囔。
剛轉身,又被揪了回來。
“你不在身邊,我不放心。今晚你睡我的房間,我睡客房。”華辰不容回絕地說。
“可我沒有睡衣。”
“你先洗澡,我去幫你拿。”
華辰把她拉進主人房的浴室,找出新的浴巾,調好洗澡水的溫度,說了句:“今天不要用太熱的水洗澡,也不要泡浴缸,你身上淤青的地方,皮下還在出血。”他轉身出了浴室。
何夏諾脫去身上的髒衣服,光腳踩在橡木地板上。她站在全身鏡前,仔細查看身上的傷痕。手臂和背上有幾片擦傷,脖子和四肢處有紫紅色的淤痕。
自己現在的樣子,還真有些慘不忍睹。她對著鏡子揚起頭,摸了摸紅腫的脖子,很痛。白天的凶險經曆,堪比一部警匪大片。回想起被徐老千掐住脖子的那一刻,她咬了咬嘴唇,後背一陣發涼。
浴室裏響起輕柔的鋼琴曲,緊繃的神經舒緩了許多。何夏諾沐浴在細細密密的水絲中,皮膚被水一淋,火辣辣地疼。
淋浴間緊挨著落地窗,望出去是毫無遮擋的夜景。何夏諾對著夜空出神,邱虎和徐強東已經落網,用不了多久,犯罪者將受到應有的懲罰,何勇也能洗清冤屈。
一想到這些,她心裏的大包袱,總算能放下了。
這晚的月光亮得耀眼,“你今晚好美啊,連你也在為我們慶祝嗎?”何夏諾對著月亮喃喃自語。
“睡衣放床上了。”華辰在浴室外大聲說了句。
“哦。”何夏諾應了一聲,回過神來。
待門外沒聲了,她打開一道門縫,躲在門背後朝臥室裏望去,華辰已經出去了,房間裏沒開大燈,隻留了一盞光線柔和的落地燈。
何夏諾走出浴室,飛快地套上睡衣,坐在床上。乳白色提花真絲被罩,摸上去滑溜溜的。
華辰敲了敲房門,提了個藥箱進來,“洗澡時看過了嗎?除了脖子和手臂,身上哪裏還有傷?”。
她指指自己的後背,“背上有幾塊擦傷。”
“你背對著我,把衣服脫掉,我幫你塗藥。”華辰語氣淡淡的。
“……”何夏諾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可以煎熟一隻雞蛋。她動作笨拙地解開睡衣扣子,一點點將衣服褪至腰間,露出白皙光潔的後背。
華辰坐在她身邊,把她的頭發撥到胸前。頭發隻吹了八成幹,還帶微微的潮氣。他拿出藥膏,用棉簽沾上薄薄一層,眼睛湊近她的傷口,仔細地在她背上輕輕塗抹。
離得太近,何夏諾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呼吸在皮膚上輕柔地拂過。像有股微弱的電流,在她身體裏忘乎所以地穿行。
她忽然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弄疼你了?”華辰停下來,溫柔地問。
何夏諾搖搖頭,幸虧是背對著,他看不見自己臉上怪異的表情,“有,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