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靈走了過去,拿起筆來,輕聲道:“林姑娘,在下筆力淺薄,貽笑大方了。
林蝶姬盯著紙上的字,暗暗點頭,不時又望一眼王耀靈。王耀靈寫著寫著,突然渾身一震,手腕一抖,一個字也因此寫的偏差了。林蝶姬見了,忙問道:“王兄,你,你怎麼了?”王耀靈猛一回頭,剛要說什麼,突然又釋然道:“沒事,我再寫吧。”說著繼續寫了下去。
屋子裏的蠟燭已漸漸燃到了盡頭,燈光開始逐漸暗了下去。王耀靈寫完了最後一個字,一抬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在下的確不好,寫一篇字竟也累的滿頭大汗。”林蝶姬拿起紙來,歎道:“不錯不錯,今日可讓小女子開了眼界了。”王耀靈仍是醉醉地望著她,聽她誇讚,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神色。
林蝶姬看了一陣,望了望窗外,輕聲說道:“呀,王兄,時候不早了,你,你就住在這裏吧。”王耀靈環視了一周,搖搖頭道:“不行,這裏隻有姑娘的牙床,我,我怎好住在這裏。”林蝶姬張開雙臂,摟住王耀靈的脖子,登時衣服上一股股的熏香透了出來。王耀靈感受她溫軟的肌膚,聞著那股熏香,登時又如癡如醉,改口道:“好,好,我便住下了,隻是委屈姑娘…..”
林蝶姬把王耀靈扶到床上,隨即白玉般的手臂向後一抱,慢慢解開了身上的紗裙,露出裏麵一層淡紅的單衣,顯露出雪白的肌膚來,熒光一照,便真似水做的一般。
林蝶姬脫下紗裙,扔在地上,輕聲問道:“耀靈哥,你說是我美些,還是盧碧吟美些?”王耀靈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你美些,什麼人見了你,雄心壯誌也都沒了。”林蝶姬會心一笑,雙手抬起,又慢慢放在王耀靈的心口,緩緩解開他衣服的扣子,
王耀靈突然拉住她的手,林蝶姬嬌笑道:“耀靈哥,你這是要幹什麼?”王耀靈指著外麵的燈火,說道:“良宵美夜,雖是甚好,可我若再看你一眼,勢必會醉死過去。你還是去把那燈熄滅了吧。”林蝶姬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道:“那好,依著你,我這就去。”說完從床上下來,走到外屋,將粉燈吹滅。
林蝶姬摸著黑回來,一下倒在床上,嬌媚無限,道了聲:“耀靈哥,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可誰知這一倒,竟然倒了個空。林蝶姬一驚,伸手一摸,床上卻空空如也。林蝶姬驚呼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高喊道:“耀靈哥,你到哪裏去了,耀靈哥?”四周無人應答。林蝶姬急忙又點亮了燈火,見床上空空一片,王耀靈早已不知了去向。
林蝶姬點著燭光,將房子裏找了個遍,卻沒見到王耀靈的身影。林蝶姬一把癱坐在椅子上,眼含熱淚,喃喃地道:“耀靈哥,你就這麼對待人家的真心嗎?唉,你贏了,你又贏了。”說完坐在椅子上,望著桌上殘餘的飯菜,低聲嗚咽起來。
原來林蝶姬的粉燈上安了*粉,王耀靈聞了後,立時便被迷住,如靈魂出竅一般,行動言語身不由己。可他在寫字的時候,突經林蝶姬一語,身體竟不由得運起血衝訣內功,熱血一衝,登時破了*粉的功效,頭腦又漸漸清醒。王耀靈索性將計就計,騙讓林蝶姬去關燈,實則他卻一個挺身,躍出了窗戶而去。
此時,王耀靈孤身一人又走在路上,心裏猶自暗暗後怕,想道:虧得今日運出了血衝訣的內功,否則真的上了她的當了。不過她既然目的如此,為何還要之後騙我上床,莫非她真的對我生了情意。這個念頭一閃即過,他心裏又暗暗罵道:王耀靈呀王耀靈,今日你險些又對不起碧吟了,現在你竟然還在想那個女子,真是不知廉恥。又一想:師父的安危未知,我雖中了計,但在她房內耽擱這如此長的時間,終是不該,況且不知這女子身旁有沒有同夥之人,我還是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王耀靈趁著夜色,又往山下走去了。
這後麵的日子,王耀靈孤身一人,不斷向人打聽張承沅和盧碧吟的消息,卻是絲毫沒有線索。王耀靈深知此時江湖上人人都以為是自己在長江口作案殺了幾十人,而且還有不少人得知血衝訣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是以他不敢以真名姓示人,仍是化名為胡三劍。
就這般,找尋了十幾日,師父的消息一點也沒有。王耀靈一人闖蕩,在這十幾天裏,不時便思念起盧碧吟來,常常想:若是她在我身旁,也會給我莫大的鼓勵的。可一想自己當初的行為也出於無奈,隻得扼腕歎息。
這十幾日的找尋,可謂漫無目的,反而使他筋疲力盡。但他自然也想到若是請陶若維幫忙,興許會更有頭緒一些,但一想陶若維和陳逸軒都曾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再去麻煩他們心裏過意不去。況且陶若維雖是當世聞名的大俠,武功心智都遠在常人之上,但師父的失蹤著實蹊蹺,連終南院裏的人也說不清楚,陶若維也未必能料定師父的去向。
雖然不去找陶若維,王耀靈也知這麼無目的地找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他料想師父的出走,無論和章朝華有無幹係,定會和血衝訣有關,而血衝訣本是在宋國的境內。於是王耀靈決定度過淮河,朝著南朝而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