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暗的名字(2 / 2)

在識物者的斷言中,一些學生興高采烈,也有一些愁眉苦臉,每個學生的問話時間隻有不到十分鍾,這一年的新生一共隻有不到五十人,但還是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好不容易快到秦崢所在的班級,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了,秦月的班級是D班,隊伍就在秦崢的旁邊,當秦月回來的時候秦崢很好奇的問了她知道的是什麼樣的“名字”,而秦月隻是很古怪的說了句“星星”,而當秦崢問她識物者都問了些什麼的時候,秦月卻怎麼也不肯說,這讓他覺得有些古怪。

經過一天的排隊,總算輪到了早已身心疲憊的秦崢,當他走進隔音的範圍時,看著識物者慈祥的臉龐,心裏還是不禁生出一股緊張。

“孩子,放輕鬆點,隻是回答幾個問題而已。”識物者是個三十來歲的女性,臉上戴著眼鏡,聲音很溫柔,或許是因為這樣,秦崢的心情才稍微舒緩了一些。

“嗯。”秦崢應了一聲。

識物者點了點頭,說:“那麼我們開始吧。”

秦崢應了一聲,隻聽識物者道:“你曾經有沒有破壞東西的衝動?”

“有。”秦崢說。

“是經常的,還是偶爾?”

“偶爾。”

“多長時間出現一次?”

“到現在為止隻有一次。”

“什麼時候的事?”

秦崢猶豫了。

“沒關係,這裏的談話別人聽不到的。”

“嗯。”秦崢繼續說,“是在第一次來這個學校的時候。”

“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沒有,隻是覺得……很無助。”秦崢終於知道為何秦月不肯告訴他識物者都問了些什麼。

識物者皺著眉深思了片刻,然後繼續問道:“你做過的夢裏印象最深的是什麼?”

“沒有什麼特別的啊,隻是一片漆黑,從來沒出現過任何東西。”

識物者聽到這句話之後,麵色沉重,從抽屜裏取出一張紙和一枚針,然後說:“你將血滴在這張紙上試一試。”

秦崢一愣,看了看周圍的老師,猶豫著接過了那枚針紮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滴在紙上,隨著血液的浸透,那張紙竟然變成了漆黑色,然後慢慢地從空氣中消失!

識物者默默地點了點頭:“破壞性很大,但是很穩定,也很溫和,隻有在孤獨的時候才會暴露出凶性,雖然可能性很小,定為‘黑暗’。”

這句話一說出口,在場的老師全部倒吸一口冷氣,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隻怪物!

黑暗,令人類從原始時代就懼怕的東西,無處不在的東西,如果秦崢知道的是“黑暗”的名字,那麼他毫無疑問是隻怪物,如果他能得到“黑暗”的幫助,沒有人想象的出他會多麼強大,要知道人體內部是被“黑暗”占據的!

同樣的,也正是因為這份強大,令黑暗很孤傲,很少有人能得到它的幫助,曆史上出現過很多知曉“黑暗”名字的人,可是他們在與“黑暗”的接觸中隻有一人安然無恙,其他人都被黑暗吞噬殆盡,那個人成為了一個時代的霸主,但僅僅統治了世界一年,便再無消息,傳說他也是被黑暗吞噬了。

這個“名字”,老師也曾經和他們提過,秦崢聽到識物者的話之後愣在了原地,如同木偶般走回了班級,這是一種沒用,而且很危險的“名字”,秦崢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它交流,更不知道老師們願不願意教給他交流的方式,畢竟一個處理不慎,就是一條人命!這種責任麟鷹學院是擔當不起的!

可是如果不學習的話,那爹娘大半生的積蓄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裏是私立學校,雖然比起公立的要便宜一些,但是是不退學費的!秦崢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煩惱中,想起爹娘失望的神情,他的心就像被刺入了一根針,他抱著頭趴在課桌上,前所未有的痛苦折磨著他幼小的神經。

“你知道的‘名字’是什麼?”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旁邊。

秦崢抬起了頭,是許言。

“黑暗。”秦崢臉上一直存在的微笑消失了。

“你猜的不錯,我的是‘火’。”許言坐在了他旁邊,“你要不要繼續學下去?”

“不知道。”秦崢痛苦地說。

“我要學下去。”許言很認真地說。

“可是……”秦崢吃了一驚,火,是和黑暗一樣危險的東西,如果說知曉‘黑暗’名字的人曾經有能夠得到黑暗幫助一年的,那麼知曉“火”名字的人,均被火燒成了塵埃,沒有人能得到它的幫助!

“要麼馴服它,要麼就此去死。”冷漠而堅定的話,從一個十歲的男孩嘴裏說了出來。

秦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言的緣故,他咬了咬牙說:“我也要學!”

花了父母半生的積蓄來到這裏,如果就這樣回去他非但會成為村裏的笑柄,更會令父母傷心,比起尊嚴,對死的恐懼就像一把泡沫一般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