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山等人從車上竄下去之後,一股腦的全都衝向了哈弗的方向,手裏的刀開始不斷地砸著哈弗的風擋玻璃,而他們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坐在車裏,一動未動,經曆了高金的事之後,我是真的感覺失望了,這一刻,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於我而言,都沒有了任何意義。
‘嘭!嘭!’
就在長山等人砸車玻璃的時候,車裏麵的那些人也開始向外踹玻璃,裏麵的一個人站直身體之後,伸出胳膊,使勁推了一下已經翹到天上的一側車門,然後順著縫隙就要往外爬。
“艸你媽,跟我玩佛跳牆呢,是不!”正在砸車玻璃的耗子,發現有人爬到了頭頂上,跳起來對著那個人就是一刀,直接砍在了他的胳膊上,隨後那個人身子一軟,又跌倒回了車裏。
‘嘭!嘩啦!’
最前麵,郭躍手持砍刀,連續砍擊了數十刀過後,哈弗的前風擋終於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隨後耗子和郭躍兩個人手持尖刀,順著前風擋的縫隙就開始向裏麵捅,很快將哈弗砸的滿目瘡痍。
‘吭!’
就在耗子他們砸的正起勁的時候,一聲槍響忽然從他們那邊傳來,聽見槍聲,砸車的長山等人反應很快的撤了幾步,集體蹲在了車底盤那邊,互相看了看:“都沒事吧?”
話音落,這幾個人互相檢查著彼此的身體,確認沒人中槍之後,紛紛搖頭,各自鬆了一口氣。
‘咣當!’
哈弗裏麵響了一聲槍之後,已經被砸裂的前風擋方向,一個滿身是血的青年特別狼狽的爬了出來,一瘸一拐的站起了身,看著長山的方向:“大山,火車手裏就一把私改獵,已經沒子彈了。”
“往上衝,抓人!”長山聽完青年的話,第一個向車頭方向竄了上去,隨後抬起槍,指向了裏麵:“艸你媽!不想死的,全給我抱頭滾出來。”
“哥們,別開槍,我不打了!”車內的火車看見長山的槍口之後,猶豫了不到三秒鍾,伸手,將私改獵順著車裏麵扔出來,隨後在前風擋那裏探出了頭,之前的車禍中,火車也不知道傷到了哪裏,滿臉都是血,十分狼狽。
‘嘭!’
看見火車露頭,長山對著他太陽穴上,很用力的悶了一腳,隨後郭陽和郭躍上前,兩個人拽著火車就向我們這邊走,耗子扶住了受傷的那個臥底之後,長山也用槍逼著剩下的幾個人,把他們戴上手銬後,押上了我們這台麵包車,這麼一折騰,車裏麵頓時變的擁擠了起來,火車被郭陽和郭躍推上車,發現我坐在車裏之後,一皺眉:“你們究竟是誰的人?”
“……”我看著火車,一言未發,但眼神中滿是恨意。
“少說點廢話,對你的人身安全有好處。”郭陽按著火車的頭,直接把他塞在了後座上,然後耗子開車,也沒管那台翻車的哈弗,速度很快的開車離去。
……
我們抓住了火車之後,並沒有回到之前長山他們住的院子,而是沿著公路出城,趕到了市區邊緣的一個城鄉結合部,把車開到了一個大院子裏,車進了院子之後,我看了看院內堆積如山的木板,還有一個巨大的車間,感覺這裏應該是家具廠之類的地方,但是廠子裏卻沒看到什麼人,也不知道是下班了,還是已經停產了。
‘吱嘎!’
耗子明顯是提前來踩過點,進院以後,很熟悉的將車停到生產車間門口,然後長山他們押著火車一行人,紛紛推搡著向裏麵走去,看著火車的背影,我想了想,也跟了上去,長山發現我下車了,看了我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進了車間之後,跟火車一起的幾個人,都被關到了一個倉房的屋子裏,我們剩下的人則是跟火車站在空曠的廠房中央,這個廠房差不多有三四百平米,除了我們身邊的一個木工台,顯得很是空曠,連走路都能聽見回音。
我們這些人到了廠房中間之後,郭陽和郭躍壓著火車的頭,直接將他按在了木工台上,隨後長山抄起桌子上的射釘槍,往火車手背上一頂:“我聽說,毛躍進手下的三個親信裏,劉暉和於宏磊都是那種用刀吃飯的人,隻有你算是有點腦子的,所以毛躍進遇見很多事,都會跟你商量著來,對吧?”
“算是吧。”火車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射釘槍,點了下頭。
“你既然是個有腦子的人,我就不為難你了,嗬嗬,我這個人,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長山笑了笑,繼續道:“想必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你心裏也有譜了吧。”
“我一無所有的時候,老毛養了我三年。”火車點燃了煙,自顧說道:“我缺妞的時候,老毛給我找妞,我缺錢的時候,老毛給我拿錢,接下來的話,你還用我繼續嗎?”
‘砰!’
火車話音未落,長山手裏的起釘槍一聲脆響,隨即一根長達數厘米的氣釘,瞬間刺透火車的手骨,將火車的手掌牢固的釘在了木板上,火車頓時“啊!!”的一聲哀嚎,整隻手臂開始顫抖不已。
“火車,實話跟你說,你是拿錢辦事的,我也是拿錢辦事的,所以你討價還價的這套說辭,在我這不管用。”長山將射釘槍稍稍移位,頂在了火車的一根手指上:“咱倆是一種人,你覺得從咱們這種人說出仁義道德,有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