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麗很掃興,伸出兩根指頭,示意旁邊的傭人收回去。紫蔓在一旁化解尷尬,笑道:“你這回見識了,宛姐姐就是這樣的,和人交往秉承著君子之交淡如水。”
雖然是圓場的話,金嘉麗心裏始終不得勁,道:“我看出來了,宛珠視富貴如糞土哩,我們這樣的人家是真得運氣好才跟宛珠結交朋友。”話帶著戲謔,卻含有三分不滿。
宛珠不介意,隻道:“我很榮幸認識了金四小姐。”
金嘉麗忽又聽她稱呼自己金四小姐,知她隻當是剛認識的朋友,不過也是,原本她金嘉麗也不是真要跟董宛珠交友。金嘉麗歪嘴一笑,道:“真是又和我見外了。”
紫蔓在旁道:“宛姐姐是敬重嘉麗的為人才格外的客氣。”
金嘉麗卻道:“罷了你句句維護著你的宛姐姐,生怕我吃了她不成。”
紫蔓笑道:“你若真想吃人,我們還坐在這裏,豈不都被活吞了。”
金嘉麗笑道:“有那一類人,素日看著格外的親切,他不和你計較便罷,若真計較起來,給你穿了小鞋你都渾然不知。”
紫蔓道:“你這又是在嚇唬誰?”
金嘉麗道:“我隨口說說,我大姐總勸我一些話,不要總是對某個人一味的付出卻收不到回報,說付出太多收不到回報的人才最奸詐的,他們看著親切,隻是沒有計較的資格罷了。”
紫蔓不解,道:“這是什麼話?你這麼說我該把鐲子退下來還你了。”
金嘉麗道:“你這個人故意的來嘔我罷,我和你玩得最好,東西不送你送誰,譬如你若是個男子,我自然可以扶助你的事業,即便我個人幫不上,我也可以叫我父親助你一臂之力,當然你也不是白受,自然對我們也有些益處,這是付出與回報成正比例,感情自然會上升得更好。明白了不?”
紫蔓笑道:“明白是明白了,嘉麗你說的話也過於現實了,若不是我,別人聽了準會疑心的。”
宛珠聽了,笑道:“嘉麗的話說得極為明白透徹,人與人交往是這樣的,付出和回報總是要有個平衡,否則感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紫蔓因道:“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罷。”
金嘉麗也不留她,拉住紫蔓附在她耳邊輕聲笑道:“你回去跟你二哥說明兒隻管過去,會有驚喜的。”
宛珠走在前麵聽得很明白。嘉麗的話像刀子劃開了宛珠與紫楓的情誼,嘉麗在告訴她,她與紫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幫不了紫楓,事業生活均不能,這才是她宴會的目的。宛珠是個聰明人,嘉麗大姐的話也不無道理,她真得跟紫楓結婚了能做什麼賢內助,吃穿住用行能幫得上紫楓什麼,他有傭人。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她什麼人脈也沒有,連父母在哪裏都不知。宛珠再樂觀的人,此時心境也是陷入迷茫困惑之中。
嘉麗送她們出了門道:“你們先等著,豫平一會開車過來。”
紫蔓道:“我還沒問這事呢,是不是故意叫我跟他遇見的?”
金嘉麗笑道:“這可不是了,他原本就要來,正好你也來了,湊巧遇見的,我還不知道你們的故事呢,改日我去你家裏作客聽你講講這個故事。”
紫蔓笑道:“就知道你不會承認。”
金嘉麗笑道:“瞧他過來了。”
豫平的車開到她們麵前,紫蔓和宛珠上了車後,嘉麗依舊站在那兒跟她們揮手作別。
尤麗走過來笑道:“該說的我也說了,隻看她心裏能不能想通。”
金嘉麗雙手圈著尤麗的脖子撒嬌道:“大姐謝謝你。”
且說豫平載著紫蔓與宛珠往唐府來,因為是傍晚路上有些賭,車開得慢,豫平因建議紫蔓再去看場電影,紫蔓叫他開車別說話,小心路上行人。
豫平道:“不妨事,車開得慢。”正說著車子往前一勒,撞上人,車內的人唬住了,紫蔓怨道:“說了叫你安靜開車,你偏不聽,又喝了不少的酒,這會子撞人了。”
豫平尷尬道:“你們坐在車上,我下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