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辰歡看著柳清幽,無法解釋他心底對她的信任和莫名的熟悉。那是一種仿佛認識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的感覺……
或許是柳清幽身上和皇嫂一般同樣溫暖的氣質吧?
“我?”
柳清幽呐呐地指著自己。他沒有想到,端木辰歡居然拿她和先皇後相比。她身上什麼時候具有那種端木辰歡所說的“溫暖的氣質”了?她怎麼不知道。
如果她身上真的具備他所說的那種讓人感到溫暖的氣質,前世的她的遭遇為什麼會那麼悲苦?
想到這裏,柳清幽身上漸漸散發出一種淒楚和絕望……
“柳清幽,你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很親近的人!”
看到柳清幽身上忽然彌漫的淒楚和絕望,端木辰歡覺得忽然有種陌生的……心痛。他看著柳清幽,一句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突然冒了出來。
“咳……咳……辰……辰歡你……”
端木辰歡始料不及的話讓柳清幽大吃一驚,然後,居然被自己的口水生生嗆到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清貴高雅如他也會說出這樣……這樣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來。
她忽然想起了前世她和辰歡的第一次相遇。
那天晚上,是君子逸按照慣例歇在主屋裏的日子。不過,毫無疑問的是,他又拉著她下了一整晚的棋。臨走的時候,他不屑地說:“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相貌醜陋比不上心嵐也就罷了,沒想到即使教了你這麼久的棋藝也比不上心嵐……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她記得那天,她整整哭了一天,直到哭得眼睛紅腫得像核桃。也就是那天,君子逸一句“一無是處”讓她在君府的地位降至冰點。洛心嵐也是利用這句“一無是處”將她主母的權利奪走,隻留下一個“正房夫人”的空殼……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顧不得眼睛的紅腫和疼痛,一頭闖進京城新開的“楚人館”,卻沒想到,一頭闖進一個溫暖的散發淡淡蘭花香味的懷裏。
她抬起頭,卻看見一張皎皎如月般的容顏。她沒有發現,那張清冷如月般的容顏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隻是定定地盯著他說:“我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我要學下棋。”
她沒有想到,當時僅因為她的一句話,楚人館關張整整一個月。而就在這一個月之後,她主動約洛心嵐下棋,更當著君子逸的麵,讓洛心嵐輸得很難看。
君子逸當場發飆。他坐在洛心嵐的位置上,第一次在主屋之外和她下棋。卻發現即使是他也贏不了他眼前這個曾經被他數落得“一無是處”的柳清幽。
從那之後,柳清幽再不屑和君子逸洛心嵐他們對弈。
“柳清幽,你想起了什麼?”
端木辰歡絕對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可是,這一刻,他真的對柳清幽產生了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