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靜悄悄的,隻有奧格一個人在說話,盡管很不爽,但人們還真的不得不閉緊嘴巴保持安靜,他們可不想給馬丁這個死鴨子任何找借口的機會。
奧格所說的,都是他運用霸力的經驗,旁邊的人時而也會補充幾句,但這事兒就像騎馬開車,劍術繪畫,是一門實踐性的學問,再加上奧格又是一個大老粗,東拉西扯,說了半天也沒幾句說到重點上,全是廢話。
馬丁眉頭緊蹙,臉色陰沉的看著車門外,激戰中的那兩人,心中苦笑不已,看來他這次真的玩脫了。
“斂息沉氣,仰視前方,想象你站在河堤上,冷風撲麵,你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馬丁下意識的照做起來,閉氣沉氣,仰視前方,想象自己站在廣闊的河堤上,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隨即不由愣住了。
他感覺到了,有一股氣潛伏在他小腹中,像是一條冬眠的蛇,而隨著他的感知,他發現那不是一股,而是許多股,與此同時,每當他感知到一股,那好像冬眠的蛇一般的氣就會突然醒過來,順著他的經脈遊走,沒什麼冷熱之感,但所到之處,他就會覺得鼓漲。
一株苦荊棘,在他這個階段,開第一朵花前會產生三道霸力,沒有人可以例外,但他身上種了不是一株,而是兩株,因此已經不可以常理論,不但苦荊棘生長的形態不同,直接跳過第一階段,現在就連霸力也不同,不是三道,而是許多道,當馬丁再也感知不到更多的霸力後,他心中一算,發現他身上遊走的霸力,竟然足足有十二道。
“感覺到了!”馬丁說道,他說著看向車門口那個又瘦又小的黑袍老者,他記得,剛剛那句話就是那黑袍老者所說,但黑袍老者根本不理他,一個人坐在那兒笑眯眯的看書,還拿出了一瓶酒,自斟自飲,悠哉悠哉。
所有人都不信,怎麼可能,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感知到了正常人需要一個月才能感知到的霸力,任何天才也不可能做到,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懶得跟馬丁廢話了,看下去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這裏的人都是些野路子出身,沒什麼師門傳承,不會明白名師有多重要,沒錯,最厲害的天才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完成其他人完成不了的事情,但如果有名師指點,那就不一樣了,一個高明的老師,別說讓學生少走一個月彎路,少走幾年彎路都很正常,如果學生再足夠聰明伶俐,少走幾十年彎路都有可能。
馬丁是幸運的,在最需要的時候,有高人指點他。
“好,你現在試著釋放霸力,先從雙手開始。”奧格眼中閃過激動之色,笑著道,他說著又東拉西扯的說起他的經驗。
馬丁一邊凝神傾聽,一邊蹙眉關注著車門外的戰況。
情勢很不妙,那名掃把頭男子已經被打的不斷咳血,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拳腳留下的淤青印記,同時一條手臂被折斷,無力的耷拉著。
馬丁臉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沒時間了,奧格這家夥就不能說重點麼。
“氣是懷春少女,欲拒還迎,欲語還休,氣是惱人的倔驢,趕著不走打著倒退,氣是娃兒的臉八月的天,哭哭笑笑,忽晴忽雨,意守丹田,由它去闖,順勢而為,斷它的後路。”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瞬間,馬丁忽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說的真是太妙了,他按照奧格說的經驗去調動霸力,但卻發現那些不冷不熱的氣息根本不聽話,一觸即退,瞬間就跑的沒影兒,可轉眼又跑了出來,還真是欲拒還迎,欲語還休,就像是懷春的少女,好不容易逮著一道,偏偏又倔強之極,不管他怎麼努力就是不聽話,趕著不走,打著倒退,可不就是一頭倔驢,而且還會跟他翻臉,越是用力,反抗的就越是厲害,所到之處,令他痛苦不堪,但一放手,立即又活蹦亂跳,繞著他的意念撒潑打滾,又蹦又跳,可不就是娃兒的臉八月的天,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