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誠誌的猶豫和寧氏的反對不同,蘇雲朵則更傾向於去老宅走一趟,她要去看看上午還在她家耀武揚威的蘇富貴到底因為何事昏厥。
再,蘇雲朵來到這裏,卻數次與老宅擦肩而過,去老宅走一趟都快成了她的執念了。
當然所謂的執念也不過是而已,老宅又有什麼可以讓蘇雲朵成執念的?
不過既然蘇二誌都找上門來了,若執意拒絕反倒會讓人三道四,若讓人扣上頂大不孝的帽子,那可真正是得不償失。
無論蘇誠誌還是蘇澤軒、蘇澤臣,蘇雲朵都希望他們走出葛山村,能夠走仕途最好,就算不能至少也得讓他們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當今以孝治下,若因此給自家留下不孝的名聲,那可是大大的不劃算。
反正又不是她硬湊上去的,反正她還,就算救不了蘇富貴的命,那也怨不得她。
“二伯,你且等我片刻,我回屋拿上藥箱。娘,你放寬心,不定不需我出手爺就已經醒過來的。今日咱都見過爺,他身子骨好著呢!他會厥過去,想必是被啥事給急的氣的。”罷蘇雲朵進屋去拎了個箱子出來,看著蘇誠誌道:“爹,你陪我去老宅走一趟吧。”
就算分了家,契約裏也明確定下了“互不相幹”四個字,可是在世人眼裏蘇誠誌依然是蘇富貴的親兒子,如今既然知道蘇富貴暈倒,蘇誠誌沒有不去走一趟的理。
寧氏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可是她依然不願意蘇雲朵出這個頭,卻也不出反對的話來,隻是沉著臉道:“你們倆都加件厚的,特別是誠哥,可不能再受了風寒。”
果然如蘇雲朵設想的那樣,待他們到達老宅的時候,蘇富貴已經蘇醒過來,隻是臉色很不好,看著快趕上蘇誠誌剛送回來那日的臉色了,最重要的是,他人雖醒過來的,神誌依然不清。
剛從鎮上回來的蘇澤凡與蘇大誌一起跪在蘇富貴的炕前,蘇澤凡低垂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蘇大誌則又急又恨,時不時在蘇澤凡的身上掐上一把。
蘇雲朵隻當沒看到這對父子,進了屋就停下了腳步,與蘇誠誌並肩而立。
坐在蘇富貴身邊抹眼淚的楊氏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到居然是蘇誠誌和蘇雲朵,頓時如同被撩撥的刺蝟,騰地站起來指著蘇誠誌和蘇雲朵就要發飆。
“既然爺已經醒了,奶又如此不歡迎,爹,咱們還是走吧。”罷蘇雲朵拉起眼圈微紅看著蘇富貴發呆的蘇誠誌轉身就要出屋。
先他們進屋的蘇二誌急了,他好不容易才請了人來給老爹看病,豈能就這樣讓人走了?
一邊給蘇大誌使眼神讓他趕緊起來拉住楊氏,一邊對著蘇誠誌父女陪笑:“三弟,既然已經來了,就請朵朵給爹爹看看吧。三弟你也看到了,咱爹人雖是醒了,神誌卻還有些不對。
朵朵,算二伯求你,給你爺看看吧。”
蘇大誌難得伶俐一次,一把拉住楊氏,聲了幾句,總算將楊氏給安撫住了,將人交給楊氏和餘氏妯娌,這才附和著蘇二誌:“朵朵,快給你爺看看,該要用什麼藥隻管用,需要多少銀子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