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怎地又進來了?你娘這裏一切安好,你趕緊出去,告訴你爹讓他該幹啥幹去,莫要擔心慌張。”方氏一見蘇雲朵進來,趕緊過來擋住她阻止她再靠近寧氏。
寧氏雖然被疼痛折磨得全身無力理智尚在,聽到蘇雲朵又進來了,也開了聲:“朵朵,你快出去……哎喲……”
“娘,你咋樣了?”突然聽到寧氏的痛呼,蘇雲朵的心裏不由緊緊揪起,踮起腳尖看向寧氏。
寧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娘沒事,被你弟弟踢了一腳。”
聽寧氏還有心情這樣的俏皮話,蘇雲朵心裏自然微鬆了鬆,拍了拍懷裏抱著的壇子掃了眼屋裏的幾個婦人:“外婆,娘,我這就出去。隻是有件事是老神醫特地交待過的,一定得按他的做,千萬不可忽視。”
老神醫在葛山村和寧家都是老神仙一樣的存在,既然是他的交待,自然沒人提出質疑,認真聽完蘇雲朵的交待,特別是林大娘更是一字不漏地將蘇雲朵的話聽進心裏。
林大娘的娘家是當地出了名的穩婆之家,接生經驗十分老到,卻也不能保證次次成功,一屍兩命或者產婦產後不久病逝的事情也時有發生,若這個烈酒清洗之後真的能減少產婦生產的風險,何樂而不為呢?
看著林大娘聽得十分認真,用烈酒清洗的時候也尤其仔細,蘇雲朵滿意地在心裏暗自點了點頭,又給寧氏留了幾片參片和幾顆藥丸,細細交待藥丸的用處以及何時使用,這才在寧氏一陣緊似一陣的呻吟中退了出去。
蘇雲朵從屋裏出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搓著手不安地在院子裏打轉轉的蘇誠誌,接著就是得到消息趕來的柳東亭。
與柳東亭一起趕來的吳氏已經自覺地進了廚房,此刻正端著熱水往產房送。
蘇雲朵先分別對著柳東亭和吳氏點頭表示感謝,雖然寧氏生產不一定用得著柳東亭,可是人家有這一片心就很讓蘇雲朵覺得暖心,再有柳東亭陪著蘇誠誌話,多少能讓蘇誠誌鎮靜一些。
蘇雲朵來到蘇誠誌身邊,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手心裏滑膩膩的全是汗卻冷得像冰塊,心裏不由微微一沉,輕輕將他往兩個弟弟的房間推了他一把道:“爹,我娘一切正常。這大冷的,你且帶著東亭叔進屋裏坐坐。”
蘇誠誌的病情雖然已經痊愈,可是那場病到底傷了他的元氣,體質還沒有恢複到最佳狀態,可不能讓他任性。
“我……”蘇誠誌看看臉凍得有些發青的柳東亭,又看看一臉嚴肅的蘇雲朵,再看了眼寧氏所在的那屋躊躇不已。
“爹,娘真的沒事!二弟好像醒了,你快進屋陪著二弟,別嚇著了二弟。”蘇雲朵還有事要忙,真有些不耐煩蘇誠誌此時的墨跡,正好聽到蘇澤臣帶著哭腔的聲音,趕緊又推了蘇誠誌一把,順便給柳東亭使了個眼神。
柳東亭早就勸過蘇誠誌進屋等著,這大冷的就是他這樣身子骨向來硬朗的人都有些挨不住,更別蘇誠誌不久前才剛剛大病過一場,隻可惜蘇誠誌壓根不聽他的勸。
這會得了蘇雲朵的暗示,自然不會再任由蘇誠誌固執下去,索性什麼都不,直接拉了人往屋裏去了,這讓蘇雲朵大大地鬆了口氣,轉身鑽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