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6奶奶話，是含玉的福氣。”
“這丫頭……”
“外祖母，我也覺得靜香陪在外祖母身邊是福氣。”
6老夫人圓臉上寫著嫌棄，卻彎著眉眼，竟是寵溺的神色，“你少讓外祖母操些心，外祖母就有更大的福氣了。”
“外祖母——”靜香不依的拉著6老夫人的胳膊搖搖晃晃，撒嬌道，“靜香很聽話了。”
“聽話聽話，聽話的丫頭就快去睡覺。”
“是，外祖母。”靜香跳起身，站直了身軀，“不過，含玉姐姐要跟我睡一起。”
“好，跟你睡一起。”6老夫人溫和道，“芙，帶姐們去吧。”
“是。”
包括洪嬤嬤和春枝，五個婢女簇擁著，靜香和含玉牽著手走在前麵，還沒有走到靜香的房間門口，靜香腳步停住，“含玉姐姐，我們去賞月樓？”
靜香的性子一向是什麼就是什麼，身後的婢子都來不及什麼，靜香就拉著含玉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姐——”身後打著燈籠的婢子無奈，不得不跟上。
“芙，你跟著，其餘人都留下吧。”靜香回頭道。
“大姐。”洪嬤嬤喊了一聲。
“洪嬤嬤，你和春枝在這院子等等我們，我們很快回來。”
閣樓的樓梯盤旋向上，爬樓的時候，靜香借著微弱的月光一路飛快的爬了上去，不帶喘氣。含玉一直體弱，爬到第二層就有些氣喘了，落在她身後遠遠的位置。
“姐，這大半夜的，姐慢點兒。”芙提著燈籠給含玉照亮，還要注意著上麵的靜香，她忍不住念叨著，“今日有風，姐不能改日再來嗎？”
靜香站在上麵喊著，“有風有什麼關係，不影響看月亮。我沒事，你看好我含玉姐姐，不要讓她摔著了。”
半空如細勾一般的月亮垂掛著，照亮了皎潔的光芒，清白的月光在地上鋪了一層。偶爾一層薄雲遮住它的光芒，地上便暗了幾分。
含玉氣喘籲籲的爬到樓台上，靜香來拉她，“含玉姐姐，你看，在上麵看月亮感覺更近了呢。”
靜香從長椅爬上長方桌上，站在高處仰頭看著空。
“祖宗，奴婢每次看您站在那上麵就心驚膽戰的，快下來吧。”
“沒事的，芙，我這裏離欄杆邊上遠著呢，又不會掉下去。站這上麵，我離更近了啊。”靜香的臉上滿是真的笑，又望著含玉，“含玉姐姐，一起上來吧。”
含玉搖頭，“不了，我就坐這裏。”她坐在一邊的長椅上，同樣仰頭望的樣子。
微風拂過她的麵頰，含玉感受到溫柔的觸感，忍不住閉上眼。
靜香靠過來，依在她的身邊，低語，“含玉姐姐，我就想一直住在6家，不想回去。我外祖母會管束我，我不會討厭，我母親管束我，我卻討厭極了。”
含玉想跟她，以後嫁到6家自然就能一直留在6家了，想到她們旁邊站著的芙，把話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