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隨你，反正這是我們大姐賞你的。”
青梅回頭瞪著那丫頭片子的腦門，直想把手裏的銀錠子當成石子兒丟到她頭上。
芽兒卻突然回頭，“別忘了我們大姐的吩咐，把韓嬤嬤叫出來。”她完便扭頭闊步抬胸的走了，麵對怎樣傲氣的婢子就該用怎樣方式對待她。
青梅換了水回去，對著韓嬤嬤欲言又止。大姐的吩咐她想置若罔聞，可偏偏她收了大姐的銀子。不就是一個銀錠子？她跟著老夫人這幾年得的好東西可不少，為什麼要為了這個銀錠子去聽大姐的話？
“出去換一趟水，衣服也濕了，現在又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韓嬤嬤壓低著聲音跟她話。
“啊？韓嬤嬤？沒有想什麼……”青梅的聲音不免低下來，停頓了一下，嘴裏嘟嘟囔囔的著，“就是看到大姐在外麵。”
“看著些老夫人，我去去就來。”韓嬤嬤低聲吩咐，又看了眼守在老夫人榻前的洪嬤嬤。
兩人相視，目光平靜，又移開。
韓嬤嬤出了裏間，到了院中，走到顏含玉的身前，躬身低道，“大姐。”
含玉低軟的聲音響起，“嬤嬤多禮了。”
“大姐來這裏可是有事？”
“我來看看祖母，祖母現在如何？”
“老夫人身子乏力，還了低熱，午時喝了藥，這會兒還睡著呢。”
“洪嬤嬤還在裏麵嗎？”
“在的，洪嬤嬤正守著老夫人呢，如今在莊園，伺候的人不夠，老夫人便留下了洪嬤嬤，大姐請別怪罪。”
借口！莊園裏有粗使奴婢，實在不行，就提上來伺候兩，伺候的人會不夠嗎？
含玉麵上露出一些不歡喜的神色，不是怨不是怒，她抬眼，見韓嬤嬤看著她，她強顏歡笑道，“韓嬤嬤，那我娘呢？我娘不是來侍疾的嗎？為何會一直站在那裏？能不能讓我娘先回去？”
“大姐，沒有老夫人的允許，老奴也不敢隨便下命令呐。若老夫人在養病的期間氣著了，老奴可是萬死難辭其咎。”
含玉滿臉失落，是啊，祖母若因為她們自作主張的事兒被氣著了，病情加重，這個不孝的罪母親可是要擔上了。
“韓嬤嬤，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娘用過午膳嗎？”
“還不曾。”
含玉手裏多了個絹帕，遞過去，“韓嬤嬤，勞煩你把這個點心給我娘，讓她填些肚子，不然餓著可難受了。”
“大姐。”韓嬤嬤一臉為難。
“韓嬤嬤，我知道您跟著祖母很多年，祖母看中您，含玉作為輩，對嬤嬤自然是一聲敬稱。含玉敬重韓嬤嬤，才會跟嬤嬤這些話，父親過世後，祖母便厭惡我，我在這個家裏就不像個正經嫡姐，含玉年紀很的時候因為想在祖母麵前承個孝心，愚孝至極，那時候受過不少苦，含玉受過嬤嬤的恩惠，一直銘記在心。如今我母親也受著同樣的苦，含玉心裏難受，還請嬤嬤能幫一幫含玉。”含玉著眼裏的淚也跟著流下來。
“大姐別這樣的話，老奴想辦法給大夫人就是，您在這裏等著。”
含玉點頭，看著韓嬤嬤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