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明月臨瑤席,灼灼華燈照玉顏。
趙惟吉看著那張惱怒的臉,俏臉暈紅,麵有慍色,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也會生氣。她一直端靜鎮定的不像個孩子,卻因為他的這句話惱了!
一時間他的思緒萬千。
等趙賢進來見他們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笑著道,“我才出去一會兒,你們這是又吵架了?”
顏含玉垂眸不語。
趙賢溫潤如玉,聽他話都覺得讓人如沐春風。
趙惟吉豁然,撇了顏含玉一眼,故作姿態,“我才不會跟一個丫頭計較!”
顏含玉心中腹誹,她不跟他計較才是!堂堂楚王,竟做起窺探女子心思的事情來!
趙賢跟趙惟吉坐在一旁飲酒交談,顏含玉靜靜坐著一旁,顧自填飽肚子。
以顏含玉這一世對朝堂的了解,趙賢身為先帝幼子,皇帝若是立自己的兒子為皇帝,那麼趙賢的身份就頗為尷尬。
先帝當年死的太突然,死時太子未立,亦未明降詔旨,群臣無。
當年的晉王,便是現在皇帝,站在高殿之上,出“金匱遺詔”,內容是皇帝百年之後,傳位於其弟。
擬定遺詔的是先帝、杜太後、當今皇帝和趙普共同商議的結果。
此遺詔藏於金匱之中,故而史書記載,“金匱遺詔”。
先帝駕崩,杜太後也在先帝駕崩前些年薨歿,朝堂隻剩晉王和趙普知道實情,趙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話自然頗有分量。朝堂一時間分為兩派,一派讓先帝之子趙銘登基為帝,另一派支持“金匱遺詔”,由晉王登基。
當年趙銘已經十九歲,要獨當一麵,那也是可以了。
趙銘出閣並未直接封王,先帝有意磨練他,隻封他為貴州節度使,後來又增加他的食邑戶數,一直到先帝駕崩,趙銘還未封王,隻是山南西道節度使、興元尹、檢校太傅。
部分朝臣以趙銘年幼為由,向支持趙銘為帝的朝臣施壓,立晉王為帝。
而遺詔的內容,至今都未公之於眾。
趙賢幾次遇險,處於生死關頭,若真是跟皇帝有關係,趙賢還是否還能和趙惟吉如此親近?
他們的情義深厚,感情絲毫不比親兄弟之間差。
“也不知四哥現在身體狀況如何?”
“前些年在揚州我險些遇難,後來遇上一個神醫,機緣巧合竟解去了我的寒毒。這兩年在府上修養,已經好了很多。聽那神醫的意思,寒毒不會再複。”
“四哥的寒毒解了,可要慶祝一下,敬四哥一杯。”
趙惟吉一飲而盡,顏含玉此刻已經填飽了肚腹,主動拿起酒壺給他斟酒。
這樣獻殷勤,趙惟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
顏含玉麵色不顯,給他斟滿酒,又給趙賢添酒。
沒到半盞茶的時間,趙惟吉突然覺得不適捂著肚子,擰著眉。
“丫頭,你給我下藥?”他咬牙道。
趙惟吉後知後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才是這丫頭的性情!
他可是見過她以前對郭擎曾下過手的,當下就反應過來。她剛才殷勤的給他斟酒,原來藏了這麼一招。
她不承認也不否認,站起身道,“王爺,我可要回去了。我祖父和我娘該擔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