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滬生站在她院子外,見她出來,上前。
“深更半夜不睡覺你做什麼?”
“我早睡了,就是半夜醒過來睡不著四處溜達了一圈,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到這裏他故弄玄虛,頓住不。
顏含玉目光抬起,幽黑的眼瞳望著,林滬生見她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不再兜圈子,湊過去低聲道,“你們太傅府三更半夜出去了個人,飛簷走壁,出了裏城,那麼高的城牆一飛就越過去了,功夫極好,我一路追的很是艱辛,到底功夫不好,落在後頭,也翻不過城牆去。”
聽他完,顏含玉還是那雙幽黑黑的目光看著他。
“這是太驚訝了?還是什麼表情!”林滬生總覺得這個侄女表情太淡然了,哪怕是麵露驚色,好歹給他個回應,不要讓他千辛萬苦白追一遭。
“從哪個方向出去的?”
抬頭望了望,林滬生伸手指著虛空,“那邊。”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顏含玉看過去。
一幕黑空,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可顏含玉知道舅舅指的那個位置是在西北角,那裏是榆蔭院。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之時,連細微的聲音都能在靜夜聽得分清。
顏含玉揚眸望著,從前的記憶突然出現在顏含玉腦中,她揮去不想,低聲開口,“我們一起去看看,別點燈,也別出聲響。”
有些事即便不是今日,可總有一日會揭穿。
祖父會兩三招拳腳,她爹也略懂武藝,原來這府上絲毫不會武藝的隻有二叔。
她到底還是看了三叔。
聽祖父三叔自跟著父親和二叔上學,雖不出挑,但總算是識文斷字,讀過好幾本書。任職開封少尹,還是因為顏家一榮俱榮,得的殊榮。
三叔在任期間雖酷名在外,但對提審的犯人自有一套招供之法,聽聞在開封府抓的逆賊無一人能逃過他所設的酷刑,就算是開封尹也得給他三分薄麵。
陰沉少語,隱忍而不,三叔竟能隱藏多年不被人知道他會武的事情,又有多少秘密還隱藏著?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一抹黑影悄無聲息的落下,才剛站定,就聽一道低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三叔。”
黑影身形一滯,偏頭就見從簷柱之後站出來一個白色身影,一身月白,在漆暗的夜中顯得格外顯眼。
沉寂無聲。
那抹黑影隻露出一雙幽暗的眼,忽明忽暗,閃爍不定。
城南廂的王家失火,王太醫和其妻喪命火中。
而王太醫的宅院正是在顏學武守的望火台的視線之內,生這樣的事就是他的失職,未及時傳遞消息,導致大火蔓延,險些殃及周邊。
大火撲滅之後,王宅已是一片狼籍,王家活下來的仆從守著一個活下來的主子哀嚎了整整一夜。
望火台上的捕兵輪流更替,晝夜值班,風雨寒暑不避。顏學武昨夜守職,因擅離職守被杖打了十棍,事後一瘸一拐的回了太傅府。
而王家起火之事由衙門接手調查起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