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流言,你信?”
“怎麼不信了?真實可信度很高。”
顏含玉從他手裏接過那包吉祥糕,端看著,喃喃道,“應該祝福他!”
轉而又道,“京城的人向來喜歡編故事,不然你也當回主角?”她的語氣淡淡。
林滬生一愣,忙拒絕,“我可不想讓自己成為焦點,讓人議論紛紛。你你那個四叔,在外麵做個軍巡捕,讓人見著了,還得在背後多念叨幾句。不過你四叔心真是寬,人家背後議論他明明都聽見了,全當聽不見。”
“我四叔這是心胸開闊。”
“得難聽的不就是臉皮厚?”
“看你不甘寂寞,不如改日我也讓你有機會讓人議論一下。”她淡淡完,垂眼繼續慢慢繡著手裏的荷包,一針一針的,繡的極慢。
一時間房間安靜。
林滬生本來沒聽懂她什麼意思,突然福臨心至,像是想到了什麼,試探的問道,“外甥女,京城的那些故事不會也有出於你的手的吧?”
“撚珠記。”她頭也不曾抬起的回了三個字,手腕半揚,撚著繡花針,那纖纖細手微微翹起,格外秀氣好看。
林滬生怔在原地,滿京城叫賣最多的撚珠記,這個雜劇竟是出於他外甥女的手,她才多大?竟能寫出如此生動鮮明故事來?
顏含玉當然不會告訴他,她也是花了兩年才寫完的。
林滬生卻忍不住腹誹,這底是個怎樣的外甥女?他以後萬萬不能得罪她,要是她心情不好,把他寫進書裏,肯定要毀了他的一世英名。
林滬生摸摸鼻子,表示得罪不起這個外甥女,她四叔都不行。
“你舅舅我喜歡低調。”
“嗯。”
“我就隨便一,喜歡開玩笑你是知道的。”他討好的繼續道。
“嗯。”她又隻是低低一應。
一直見她沒什麼反應,精神怏怏的,他都快覺得她這是為了楚王大婚而心情不悅了。
“你今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
顏含玉卻像是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又抬眼看他,目光平靜,半句話不搭。
林滬生背著手,忙轉身,口中還在念叨,“唉走了走了,外甥女不理我這個舅舅,太傷心了。”
望著他的背影,顏含玉勾唇,無聲一笑。
沒看出她精神不佳?竟然在她麵前矯情。
一整下來她都沒什麼精神,平日裏在院她至少看兩個時辰書,要麼就是練兩個時辰的字,今卻是沒碰紙墨筆,隻繡了一的花兒。
平常她繡花的時間遠不及讀書習字,如今這架勢卻是不繡個花樣兒出來就不看書習字了。
其實她覺得繡花比習字更磨耐力,一針一線,都在打磨她浮躁的心情。
是的,她是急躁了。
她急切的希望自己早些長大,殊不知這一日一夜的時光最是急不得。
她夜裏休息的早,睡下時一直恍恍惚惚,後來隻感覺有人一直在盯著她看,顏含玉心底一陣慌亂,猛的睜開眼,果不其然,對上一雙幽深深的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