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我們的麵前來了兩位衣飾尊貴的貴公子。
我們身後的掌櫃,瞬間將滿是怒氣的臉笑出一堆褶子,熱情的從我們身側走過,對著麵前衣飾尊貴的兩位公子殷勤迎了上去:“喲,傅公子,您來啦,今兒店裏又新來幾幅沈望的字畫,絕對是真跡,您來瞧瞧?”
似乎看見我們還堵在這邊,那老板麵‘色’又凶惡了起來,“阿峰,快過來將店口清一清,這麼多髒東西,傅公子怎麼進來看字畫!”
說著,從店口便走來一個夥計推搡著我們離開。
娘抿了抿‘唇’,默不作聲的牽著我走動了起來,我背著包袱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而那位身形高挑的貴公子從我身側走過的時候,他上好的墨‘色’綢緞衣袖同我的包袱輕輕碰擦了一下。
一時間,我們兩個人都頓住了腳步,朝著他的衣袖看去。
隻見他清俊麵龐上的劍眉很快蹙了起來,然後他不慌不忙的掏出了一個天青‘色’的巾帕,動作優雅的微微擦拭袖口剛剛同我接觸的部分,隨即便鬆了手將這巾帕丟在了地上。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萬分驚呆的看著他這貴氣十足的範兒,伸出了手又指了指他衣袖的下角,忍不住提醒道:“這裏也碰到了,你忘記了擦!”
很快,他額間的川字陷的很深了,他終於抬起了頭,睜開了眼睛略有深意的瞧了我一眼。
他這麼一瞧,頓時便讓我心跳漏了半拍,這公子長得真是俊俏,就連帶著一絲不悅的神情都這麼令人賞心悅目。
我還沒來得及再看一眼,便見他揮了衣袖,冷冰著一張臉轉了頭。
“傅大哥,沈望的字畫當屬山水畫最有意境了,過幾日,丞相大人四十賀辰,聽說他最喜沈望的作品,送去當賀禮倒是不錯!”他身邊的小公子對著他道。
“我正有此意!”
耳邊是這位貴公子低醇好聽的聲音,我想著他剛剛的動作,心中有些失落,我覺得當時我的應該鼓足勇氣告訴他,我身後的包袱是我娘用最新鮮的皂莢洗過的,絕對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然而,現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他們終於轉身進了店裏麵,夥計阿峰見我們還不離去,滿臉不快:“祖宗哎,你們快走吧,別耽擱了我們做生意,小的還要靠著這些大爺吃飯呢!”
“阿辛,我們快走了!”娘在一旁拉著我的衣袖,我站在那裏,有些戀戀不舍的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視線落在了地上的那塊繡帕上。
我立刻掙脫了娘了手,彎了身子將它撿了起來。
娘牽著我的手,神‘色’很感傷,我想著剛剛他們的對話,跟娘感慨道:“丞相大人才過不‘惑’之年,這麼年輕!”
位高權重就是好,人人爭著搶著過來送禮。
娘攥緊了我的手,像是陷入了回憶:“你爹今年,好像也是四十才對。”
我微微蹙了眉頭,“那他做的什麼官?”
娘抿了‘唇’,“他那時沒同我提起,想來也不是什麼大官吧。”
娘說完這句話,我不禁對她產生了深深的擔憂,這麼‘迷’糊的‘性’子,連睡自己的男人家住何處,位處什麼官職,家中有房有馬有大小老婆都沒‘弄’清楚,就這麼白白的‘交’代了自己,搞得未婚先孕被家族的族長踢了出去,落得這麼淒苦的下場,心中還對他念念叨叨,矢誌不渝、半點怨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