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柔柔微微一怔，滿眼清澈地看著李婺明，並用十分客氣的語氣說：“李總，您有什麼話，就請說吧。”
她想不到她與這位年過半百的李總還有什麼可談，除了他的寶貝閨女之外。她決定耐心聽他怎麼說，但是要讓她退出，她不會答應的。
李婺明仍舊笑得十分親切，完全沒有擺出總經理的氣勢，這到跟他的女兒不同。他見姚柔柔從容坦蕩的神氣，不卑不亢的語言，心裏又暗暗覺得這小姑娘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我呢，跟隨林老總裁大半輩子，對他老人家也算小有所了解。他老人家親自跟我說的，讓我們這忘年交的兄弟倆做一個女兒親家。”
李婺明又幹笑幾聲，畢竟作為他這樣一個身份，親自去找一個小職員來談私事，總是覺得麵子上也不是那麼好看的。
不過剛才那些話的意思明擺著就是“你別攪進來攙和了，我那是跟林老爺子商量好的事情的。”
姚柔柔仍舊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目光誠懇地看著他，裝傻也好，充愣也好，反正就是不接話。
心裏卻在腹議：這些大家都知道，關鍵是人家林澤烜不喜歡你家閨女，跟我說這些又有何用。
“像林氏這樣的大企業，小姚，你以為如何才能屹立不倒?”李婺明見姚柔柔不說話，立刻轉變話鋒道。
姚柔柔沒想到，他居然來了這麼一句。
剛剛人家自談身價，她可以裝懵，但是現在人家是拿林氏說話，再裝聾作啞，便有點過不去了，畢竟自己還是林氏的一份子。
好吧，這是非要她接招的節奏呀！！
她的喉嚨鼓動了一下，思慮了片刻，緩緩說道：“自然是林老總裁卓越的領導力和每位員工的勤奮工作。”
姚柔柔的話也算中規中矩，李婺明也不好說不對。
但他老謀深算地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侃侃而談道：“當然，你說的沒錯。但是如果僅僅依靠這些，林氏是不會有今天的局麵的。小姑娘，我的年紀應該跟你父親差不多，所以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林氏能有今日，依靠的是人脈和錯綜複雜的關係，依靠的權利和利益的各種合作。”
姚柔柔心裏深深一緊，他的話，她當然聽得懂：你最好知難而退，林澤烜的人生早就被他爺爺規劃好了。你能有什麼東西與之交換呢？
李婺明滿意地看著姚柔柔的表情，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已然在這小姑娘的心裏起了作用。
“小姚，我看你是個聰明的小姑娘，所以才值得我跟你說這番話。我們家佳怡老跟我提起你，所以對你的事情我自然都留意了一些。有一件喜事，我想提前告訴你。”李婺明看著還是微微發愣的姚柔柔，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姚柔柔收起片刻的失神，聲音略顯得低啞地說：“什麼？”
好吧，這個老狐狸的話確實刺激到了她的心。
李婺明仿佛是漫不精心地說：“我聽聞財務二部的經理要走了，你姐姐不是正好在那裏麼。我聽說她工作很出色，金融部的老總跟我關係一直不錯，我聽她的意思是姚芊芊在考慮之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