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裏,是多雨的時刻。他們可能在一個星朗雲清的天空下起瓢潑大雨,將大地狠狠的洗刷一遍。也有可能是烏雲蓋月,慢慢的凝聚雨勢,最後在雷閃電鳴的聲勢下,毛毛細雨從天而降,或許是為了給幹燥的大地注入營養劑吧!
但今天晚間的大雨,毫無預兆,星星依舊閃亮,月亮還是那麼的皎潔,誰也不知道暴雨會在這樣的夜裏誕生。就像是要把亞曆山大市在狂風暴雨中摧毀一般,風是那麼的憤怒,雨是多麼的殘暴,雷電冷冷的注視著風雨下的大地,劈劈啪啪的打出道道雷電,天地的變化仿佛是末日預言。
生活在這座城市裏的人都嚇壞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風雨,數十年來的平靜生活讓他們對災難感到害怕。無力抗拒的人們隻能躲在家裏,對著聖潔的耶穌默默祈禱,期盼萬能的主幫他們度過這一次難關,別讓狂風暴雨毀掉他們的莊園,請賜予他們一直活在美好的世界中,免受死神的陣陣騷擾。
可不論他們如何虔誠的祈禱,當天的晚上,由暴雨形成的洪水還是襲擊了郊外的牧場,洪水衝毀了房子,卷走了牛羊,破壞了他們的生活,甚至讓他們丟掉了性命。事後統計,此次暴雨共導致房屋被毀百多間,失蹤十五人,衝走牛羊上萬頭,經濟損失數百萬。
為了幫牧民召回被衝散的牲畜,亞曆山大警察局組織人員,沿著洪水退去的地方展開尋找。沿途不斷有牲畜的屍體,也有一些在洪水中幸存下來的。屍體直接被勾上貨車,統一進行處理,至於還活著的牲畜,則先交由市畜牧局管理,以防發生傳染病。
不料警察在追捕一頭奶牛時,意外的在森林裏發現一具屍體。當時的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一隻手臂伸展在外麵,蛆蟲在腐肉裏蠕動著,一陣風吹過,頓時惡臭彌漫在空氣裏,直令人作嘔。
事情被報告到警察局,十五分鍾後,大批警察趕到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屍體也被掘起。三名法醫官正在現場勘驗,搜索證據。不過由於剛經曆過暴雨,證據的搜索恐怕會一無所獲。
此時負責該事件的是高級警官斯特格爾林,一個很精幹的中年警官,金黃色的頭發梳得油亮,一塵不染,滿臉的絡腮胡子修理齊整,讓他就像一名身居高官的人,不怒自威。他的鼻梁上常掛著一副眼鏡,每當他發現線索後,就會下意識地推推眼鏡,希望借此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雙手抱胸,圍繞著現場附近轉悠,身後跟著他的助手。一名法醫官走過來,對他說:“警官,屍體已經勘驗過了,從骨骼來看,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人至少已經死了三天。初步估計死因是腦部受到重創,是否還有其他的原因,還需要進一步解剖才能知道。”
斯特格爾林說:“有沒有在現場發現什麼有力的證據?大雨不可能將證據衝洗的一幹二淨。”
“大雨雖然幫助凶徒清洗了大部分證據,但他還是百密一疏。”法醫舉起手上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這塊紙片是在死者手裏發現的,應該是很重要的線索,不然死者不會臨死前還死死握住的。”
斯特格爾林看著袋子中的一小塊發黃紙片,上麵變得模糊不清。他皺起了眉頭,說:“紙片破損的這麼厲害,能不能複原紙片?”
“這個不好說,現在的科技還不能百分之百複原紙片。但百分之五十還是有希望的。”法醫搖著頭,不太肯定地說。
斯特格爾林向著法醫點頭表示敬意,說:“如果有線索的話,請快點通知我們,拜托你們了。”
法醫走後,斯特格爾林對他的助手說:“你待會去查查這一區有沒有失蹤人口,條件是女性,三十歲左右。如果有的話,將他們的家人帶到警局來,仔細詢問一番。”助手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斯特格爾林又在周圍看了一會,見一地的泥漿和落葉,失望的搖了搖頭。不論這裏曾經存在著什麼線索,在大雨的衝洗中,恐怕不會有什麼線索留下。他將這裏的事情交代給一名警員,便回去警局。
在辦公室看著現場搜集的資料,不知不覺,時間已到了下午。他伸個懶腰,拿起西裝打算去飯堂吃飯,他的助手就急匆匆走進來,張口就說:“有線索了,有線索了。”
斯特格爾林將西裝扔到椅子上,問:“達爾,有什麼線索?是不是找到了符合條件的失蹤者嗎?”
助手達爾領著斯特格爾林到審訊室,邊走邊說:“對,報案者是公路上的方便小姐還有一對夫妻。據兩份立案書所寫,失蹤者約瑟·凱琳娜在三天前失蹤,年齡是三十一歲,死前曾跟一名亞洲人進行******。而另一名失蹤者是超市的收銀員阿古莫·安琪拉,三天前駕駛一輛汽車獨自去郊遊,年齡也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