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前腳剛走,護士後腳就到,正在吞雲吐霧的程同當場別捉了個現行。他終於明白為何約翰說起護士的時候,臉色那麼忌憚了。將其比喻為獅子根本不為過,若是讓程同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一隻哥斯拉怪獸。
那家夥,嘴巴一張開,就給了程同一個晴天霹靂,打了他個措手不及。搶下香煙後,劈裏啪啦一陣數落,讓久經槍林彈雨的程同恨不得當場死了算了。他硬是沒想到隻是抽根煙而已,居然就被扣上了破壞世界和諧,製造恐怖活動,甚至是謀害世界人民的高帽。他真懷疑這個護士是不是戰爭小說看多了,還是小時候被虐待過,怎麼心理如此變態。
他想著想著,反而笑了。要是讓約翰知道他這時的想法,恐怕會當場槍斃他。他想,如果要是將這個護士介紹給約翰,一想到一向肆意妄為,不受約束的約翰,被她擰著耳朵一陣痛罵,他的心裏就樂不可支,那簡直比看動物表演還精彩。轉念一想,安可帶來的的威脅還沒消除,他就笑不起來了,幽幽的歎了口氣。
護士看著一時笑,一時愁的程同,十分納悶。心說這個人是不是受了傷,把腦袋撞壞了,怎麼臉色變化得比女人都快。敢情不會變成精神病了吧!
她越看程同的臉色,就越是相信自己的判斷。與程同檢查傷口,換藥的時候,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並且得天獨厚的嗓子也隨時準備開腔,隻要程同一有不軌意圖的話。
當她準備撩起程同的上衣,拆開紮在腰部的繃帶,檢查手術過後有沒有發炎或者其他的並發症。程同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這可把他嚇壞了,急忙將手一甩,卻甩不開來,隻好扯開嗓子一陣尖叫,那嗓門直接讓程同撤回雙手掩住耳朵。
“砰嗵”房門被打開,兩名警察舉著槍衝進來,卻發現房間內一切正常,四處搜索後,並沒發生任何人影,除了程同和護士之外。警察將護士從地上扶起來,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叫?”
護士後怕不已,拍著胸脯說:“他.他剛才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以為他要對我怎麼樣,才出聲大叫的。”
兩名警察心裏都在罵娘了,心說就你那身材還有樣貌,典型的水牛腰和猴子臉,有人肯碰你你就該偷笑了,居然還裝淑女了,燥不燥得慌。況且人家是趴在那裏的,又能對你怎麼樣?
一名警察忍住笑意,看向程同:“是這樣嗎?程先生。”
程同扣了扣耳朵,苦笑著說:“我渴的慌,隻是想要她替我倒一杯水,哪知她反應怎麼大?把我也給震懵了。”
“以後看清楚情況再叫,不知道你的嗓門能把玻璃震碎啊!想把我們兩個的耳朵震聾嗎?不然我先給你安一個擾亂治安的罪名。”朝著護士瞪了幾眼,警察向程同笑了一下便出去了。
護士唯唯諾諾,多半是被那擾亂治安的罪名嚇壞了。她給程同倒了杯水後,又檢查了腰部的傷口情況,說了一句待會要換藥後,便出去準備了。
程同十分艱難的把水喝完,放到桌子上,百無聊賴的便趴在床上昏昏睡去。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跟母親還有妻子和女兒在一片草地上野餐,母親和妻子在整理食物,他和靈兒則在追逐著色彩斑斕的蝴蝶,兩人在草地上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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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一名身穿白袍,頭戴頭套,口掛口罩的醫生,推著一輛小車子緩緩走著。這在醫院中很是平常,沒什麼可提的。但這個醫生處處透著奇怪,首先,他的身子很是高壯,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體重超過兩百斤,白袍套在他身上,顯得十分的窄小;他的步子也很緩慢,不像平常的醫生那般,走路都能刮起一陣風;更為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居然是藍色的,並不是亞洲人種的黑色眼睛。他一直走到警察蹲守的病房前,取下掛在領口的工作證遞給警察。
警察打量了幾眼後,便放他進去了。一進門後,他就將房門反鎖上,並把小推車頂上去。走到病床前,取下口罩,露出一張滿是傷痕的臉來,竟然是安可。他朝著昏睡中的程同獰笑了幾聲,笑容牽動了由鼻溝拉到嘴角的刀疤,讓他看起來更是恐怖。
安可從袖口拉出一根銀絲,在兩隻手上繞了幾圈,穿到程同的脖子處,就要使勁的時候,昏睡中的程同突然醒轉,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往安可臉上潑去,並大聲叫嚷起來。
警察一聽到房間裏的叫聲,暗叫聲不妙,拔槍轉身開門一氣嗬成,動作很是精煉,卻發現門打不開,隻好強行撞門。
安可拭去臉上的水嘖,眼睛透出凶芒,拿起程同的頭,將銀絲繞在程同的脖子處,雙手交叉勒住。
程同感到呼吸愈來愈艱難,想要抓開安可的手,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他的臉色因血液的凝聚變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凸出,眼睛也開始充血,嘴唇已被咬出血來,指甲死死地紮在安可的手背上,力道卻逐漸變小。他的生命危在旦夕,而門外的警察還沒有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