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拎著庫爾瓦人的後領,像捉一隻小雞一樣,將他提到門口,打開門就要把他扔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他狠狠地瞪著安可,“快放我下來。我有話要對胡先生說。”
安可看向胡風,後者沒有說話,所以他沒有將放下庫爾瓦人,手臂一甩,將庫爾瓦人扔了出去,啪的把門關上。
“哼!我來是跟阿爾莫夫合作的,並不是來求他的。沒必要對他卑躬屈膝。”冷哼一聲,胡風摸著右手的尾指,不屑地說。
“其實他這樣做也沒有錯。畢竟他們的組織不融於法律,受到國家的嚴厲打擊。如果他們不小心謹慎一點,現在,或許他們也就不存在了。”一路上通過對‘伊斯蘭布天旅’的觀察,安可對這個嚴密的組織十分欣賞。隻有這樣的組織,才能做成大事,才能在重重打擊下生存。
胡風詫異地看了安可一眼,笑著說:“想不到你對這個組織這麼讚賞。要不你加入他們好了?我可是不介意的。”
“欣賞歸欣賞,但他們不能給我想要的。”他目光炯炯得看著胡風,“你不會忘記了對我說的話吧?”
聽到安可的話,胡風心裏雖然很受感動,可臉上還是冰冷著,隻是銳利的眼光變得柔和了。
“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許久,他才說出這一句話。隻是這一句話,就能讓胡風奮不顧身去遵守諾言,即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安可知道這句話的價值,他緊緊握著胡風的手,朝他點點頭。所有要說的話,都在這一握一望中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咚咚的敲門聲將兩人從激昂的情緒帶回現實。胡風按住想要去開門的安可,親自去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庫爾瓦人,皺著眉毛說:“還有事嗎?”
庫爾瓦人看著臉色不善的胡風,連忙說:“沒有。不,有事有事。”他將目光移到房內,又轉到胡風的臉上。
胡風側身一讓,讓庫爾瓦人進來,“什麼事快說吧!我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回去達吉斯坦。”徑直坐在椅子上,愜意的抽著雪茄。
“那個,我跟上級聯絡過了,他讓我帶你們去見最高領袖。”庫爾瓦人見胡風沒有反應,又說:“我為剛才我的冒失向你道歉,請你原諒。”
胡風還是沒有說話,靜靜地抽著雪茄。過了一會,才看著木然站在那裏的庫爾瓦人,淡淡地說:“什麼時候啟程?我的時間很趕。”
庫爾瓦人如蒙大赦,急急說著:“馬上,現在就啟程。領袖已經等你很久了。”
胡風嗯了一聲,拿起靠在牆上的拐杖,給了安可一個眼色,跟著庫爾瓦人離開房間。三人並沒有從正門出去,庫爾瓦人帶著他們到後門。
旅館後邊是一片片的住宅區,都是兩層小平樓。由於‘伊斯蘭布天旅’時常活躍在車臣,這裏的房屋大多受到炮火襲擊。借著皎潔的月光,可以見到小巷裏被炸塌的樓房,以及地上的碎彈片,還有被燒黑的牆壁。
庫爾瓦人領著胡風和安可來到一間廢棄的屋子,確定沒人跟蹤後,才推開被炸毀的門,讓胡風和安可進去,輕輕把門掩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直直走進裏屋。看來很是熟悉這裏。
黑暗中,胡風將安可推開身邊,兩人同時放慢速度,擴大跟庫爾瓦人的距離,以免他突然發難。謹慎的跟著庫爾瓦人進到裏屋,隻見一個黑影在推開什麼東西,走近一看,卻是一個長方形的櫃子。
嗤的一聲響,櫃子被推開,庫爾瓦人又蹲在地上搗鼓著。他手一拉,一塊板子被拽起來,地上出現一個半米寬的黑洞。庫爾瓦人小聲的說:“你們從這裏下去,就能到達目的地。”
胡風和安可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胡風先跨入洞口。安可上前一步,抽出尖刀抵在庫爾瓦人的脖子,一雙冒著精光的眸子盯著他。
“喂!你們要幹嘛?我隻是帶路的。”庫爾瓦人被安可的行為嚇壞了,不停地為自己申辯著。可安可根本不懂達吉斯坦語,就算知道也不會理會。
在未知的環境中,誰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在別人的手裏,至於信任的問題,能比命重要嗎?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硬是把庫爾瓦人拽入洞口,順便伸手將木板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