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按法力高低給在繡春彎神廟前聽道的那此妖靈排名的話,這是很難排出的,因為他們之間法力差距並不大。但是要說努力,必定是貝殼,她很少說話,因為她無時無刻都在修行,每個在河神廟前聽道的妖靈對於貝殼的印象都會是:一個團霧氣之中飄浮著一個青色貝殼。
繡春彎和這整個天地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偶爾有修行之人飛過天空,也是來去匆匆。原本天天晚上都熱熱鬧鬧的繡春彎已經冷清了下來,冷清的隻有大紅蝦在河神廟趴睡。除此之外,河神廟前方側麵那棵並不高的樹上有一隻夜鶯還在,她安靜立在夜幕之中。
除了這繡春彎冷清了,還有一個地方冷清了,那地方就是霸陵城,霸陵城隍之中秦廣王璽雖然已經被陳景給取了出來,但是這城卻徹底的變成了一座鬼城,不但凡塵世人不敢去,就是神祗仙道修士都不敢進。
通往霸陵城的道路立起了一座碑石,碑石上刻著:“霸陵鬼城,生人勿近。”
偶爾此膽大的人告訴霸陵城回來之後,都說看到霸陵城頭有一個女子,她在城頭四處走動,但是並不出來。有些人因為走的太近,不知為什都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樣,進入到霸陵城中去了,無論在後麵的人怎麼喊也喊不住,最終沒有再出來,這事慢慢的傳開之後,大家都不敢靠近霸陵城了,而霸陵城頭的女子則稱之為霸陵女鬼。
陳景這些並不管,他也無法管,他當然知道那女子是誰,若不是她,陳景都要死在霸陵城中,對於陳景來說,霸陵城是一個特別的地方,曾憑此城息身,曾痛苦的離開這座城,曾為救這座城的人而陷入死境,卻又在這座城中脫胎換骨。
漢河九千三百裏,並不能完全在陳景的心中呈現,涇河的兩端各有數百裏仍然模糊。
陳景在修行,自從破了神禁之後,他對於這河域的感覺就不一樣了。雖然都還是禦使著驅動河域靈力,但是主次已經改變了。以前他的靈力是涇河的靈力,而現在他的靈力是他的靈力,涇河的靈力也是他的靈力。雖然,看上隻是一主一次的改變,卻是天壤之別。
河域靈力溫養著神像,這麼多年來,神像一直受靈力洗煉,卻沒一絲的化形之機,陳景除了感受到神像上的靈氣極來濃鬱之外,並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改變。但是這次在被雷擊之後,他卻覺得神像有了變化,一道道的雷霆將神像擊出了變化,隱隱間,都似要生出經脈。
在陳景被封禁進入神像之後這麼多年來,他原本的殘軀已經與神像融為一體。在衝向昆侖山時,神像之中的靈氣激蕩,靈氣最為濃鬱丹田位置被氣雷霆擊出一點生機,真正出現了個介於虛實之的空間,形成了神像的丹田氣海。
這丹田非常的小,卻有一滴小真靈凝結,但是之前神像在雷劫之下生出的血氣感已經沒有了,石像依然是石像,隻不過有著一絲細微別化,在神像之中出現了細若遊絲的靈痕。這些靈痕之是由靈氣化成,從頭到四肢,中心處則是丹田氣海,又以頭頂天靈蓋的靈痕最靈繁密。
這些仿似經脈的靈痕並不是完全由靈氣凝結而成,而是神像之中化生出的脈絡。
神像在這麼多年後終於開始發生變化了。
“河神爺,我的蝦子蝦子蝦孫又死絕了,我又斷了香火傳承。”
河神廟中並沒有人理會兒大紅蝦,他一句沒有一句又喃喃自語著,看著奔騰著的河浪,雖然他的話總是含糊不清,但是偶爾也會有聽的清的。
“也不知道貝殼妹妹到家了沒有。”
“也不知道猴子被人剝了皮沒有。”
“那陰蛇原來還有族人。”
……
“好久沒去千羅山,去那裏看看……”
大紅蝦衝入河中消失不見。
大門大派開始召喚弟子回山,仿佛他們知道有什麼事要發生。
幾天過去了,大紅蝦從千羅山回來,他一個向陳景彙報說千羅山神姑修行的草屋邊有一條青滕成精了,法力很高強,把他捆了一天一夜才放他下山。
陳景告訴他那是以前從惡龍峽路過的那個巫山山神,大紅蝦大吃一驚,道:“原來是她,俺再去認識認識。”說完又撲入水中消失不見。
雖然陳景沒有感受到天地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不知為何他卻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警兆,這警兆就像是本來一直就在那裏,就像濁水之中的一條魚,在水慢慢的清了下來後,魚也就顯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