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士奇突然又念道:“仿兮天神下凡塵,原是遊方假道丘。”
在他說話之間,那個道人已經到了城關之下,也正是城門將關之時。
“快點,要關城門了。”城門下的守衛地大聲呼喊著。
“嗬嗬,腿腳不行,不利索。”那個年輕的道人笑著回答道。
“這麼年輕就腿腳不利索,我看你腰部僵硬,是腰不行吧。哈哈……”城門下的其中的一個守衛大笑著說道。
那道士將將走近,臉上有笑容,卻是那種僵硬的笑容。
正待他要走進來時,頭頂傳來一聲喊問聲:“那道士,今晚可有雨。”
“無雨。”藍袍的道士抬起頭快速的回答道。
“哈哈……”
無論是上麵的吳士奇還是下麵守城的衛守都哈哈大笑著,就現在的天色來看,晚上任誰也會知道是有一場大暴雨的。道士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大家隻當他心中不痛快,越發的覺得好笑。
道士進入城中的步子不便,看起來真是腿腳不利索。一步一步的進了臥虎城。也就在道士進入城中之時,遠空那團烏雲已經到臥虎城的上空,天地陡然之間黑了下來。大風吹著城頭的旗幟獵獵響。
“又要下一場暴雨了。”
吳士奇看著天空歎道,看著那個在城中街道漸行漸遠的道士,歎道:“沒真本事不要緊,要緊的是居然沒有一點眼力,這還能騙到人嗎?”
“他還年輕,每一個曾經總是將心中所想直言吐出的人都會慢慢的變成一個察顏而言的人。除非他已經死了,或者沒有人再願意聽他說一個字。”文士說道。
吳士奇大步向前,朝總兵府而去,說道:“你倒是會總結,那你是否也是察顏而言呢?”
文士大恐,連忙單膝跪地,連說:“不敢,不敢……”
總兵吳士奇哈哈大笑。
隻是這一天晚上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並沒有下雨,隻刮了一夜的狂風。吳士奇大異,在天亮之時去派人尋那道士,卻沒有尋找到。
在這天將入夜之時進入臥虎城中的是陳景。進入城中的陳景身上沒有銀錢,所以他也不打算去住店,而是去尋城中的廟宇,雖然他可以這樣在街讓站到天明,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到了他現在這般境界的,往往一個念頭便是一個難得的機緣道路。他突然覺得,自己若想要真正的化形,讓神像之體重新變成原本的肉身那般,必須要和人一樣的生活,要一點一滴的化,從根本上化去。
這是他突然生出的一點念頭,但是促使他在天地間行走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覺得自己若想要再有絲毫的進步,必須要離開原來的那個環境,以紅塵綢布來擦拭道心。而且,他覺得自己必須要拋開一切,靜一靜心了。
就在他一個拐彎,要去不遠處的土地廟時,後方有一個沉重的腳步追了上來,很快就超過了他。
“咦,道長,你會捉妖?”那在超過陳景之時看到陳景手上白幡上寫的字,回過頭來問道。
“祈福求雨,捉鬼拿妖,乃貧道在隨師學得十幾年真法術,當然能捉妖。”
“那道長快隨我回家捉妖。”說罷,扯著陳景的衣袖便朝來的路走。
那人看起來文弱的樣子,又匆忙,手勁卻極大,緊緊的抓著陳景的手,半拖半拉帶著陳景向前走,陳景走起來僵硬,卻也能跟上,嘴裏連連說道:“勿急,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