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學堂,陳恪便看到裏麵稀稀郎朗做了十來個孩子小的跟自己差不多大,大的也就十來歲的樣子,也就是一群小屁孩上的學罷了。陳恪跟陳渝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打開書,開篇便是:人生天地間,莊農最為先。要記日用帳,先把雜字觀。一股濃濃的封建主義小農思想撲麵而來,陳恪撇了撇嘴,正想合上書本時。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從桌前探出來。“三郎,先生布置的任務你都完成了嗎?”
看著有些黑黑的小臉,陳恪搜了搜腦子裏有限的記憶,終於把他認了出來。他是宋端平,他父親宋輔跟自己父親陳希亮是同鄉好友,兩人一起外出求學的。想到這裏,陳恪苦著臉說,“要是記得就好了,字我是認得,就是背誦的忘了。”宋端平正欲說話,隻聽見學堂裏突然安靜下來,也趕快把頭縮了回去。
陳恪向前麵望去,隻看到一個麵無表情的老先生站在最前麵,“真跟以前班主任老頭一樣,一點笑容都擠不出來,搞得像我欠了他幾百萬一樣。”陳恪暗自嘟囔著。
“陳恪!”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到”,陳恪下意識地站起來。頓時,整個學堂哄堂大笑。老先生皺了皺眉,說道,“安靜。”刹那間,整個學堂又變得鴉雀無聲。站起來的陳恪不由得暗自揣度,這老先生看來是說一不二啊,兩個字的威力這麼大。其實這是陳恪不熟悉當時的背景,古代的中國講究天地君親師,百善孝為先,老師的地位怎能不高。雖然有地方小,物以稀為貴的緣故,但是尊敬師長卻是每個老百姓都知道的規矩。像後世動不動就有什麼學生毆打老師的事件,在這個年代是不會發生的,一旦有了那隻會帶來眾人唾棄的結果。當然後世有些老師喪失師德,這又該另當別論了。
老先生淡然地說,“你將我安排背誦的《雜字》背給我聽。”什麼!這真是個晴天霹靂。陳恪不由得心慌了起來,“人生天地間,莊農最為先。要記日用帳,先把雜字觀。你若待知道,聽我謅一篇。呃。。。”陳恪硬著皮頭把剛剛看的幾句說了出來。“還有的呢,接著背。”陳恪想來是瞞不過去了,苦著臉說,“學生,學生還沒背會。”
“嗯?連前麵背的都忘光了,看來這些日子你倒不是一般地貪玩了,上前來。”老先生有些慍怒地說。陳恪看了看老先生抖動的手臂,知道逃不了打手心了。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一溜煙跑上去,伸出了左手,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隻聽“啪,啪,啪”三聲,陳恪疼得齜牙咧嘴。“今日你也無須學了,站在門外把書背完在進來。”陳恪恨恨地拿手在身上蹭了蹭,咬著牙拿著書本走出去。“死老頭,虐待幼兒,我要打110求助,把你送監獄……”陳恪一邊咒罵著,一邊在四郎同情的目光中走出了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