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心不知殺了多久,直至殺得手臂發麻,身上染了無數士兵的鮮血,她還在殺。她要救大家,救她的親人。不知何時,她聽見楚天的慘叫聲,於是失神地回頭,隻見那個叫徐威的男人抽出腰間的大刀,砍向父親的頭顱。

“不要,別殺我爹爹!”單純的楚無心,一刻之內,看著自己的親人被人淩辱殘殺,看著自己被血染紅的雙手,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痛苦,她忘了斬殺身邊的敵人,尖叫著,“別殺我爹爹——別——”

幾名士兵趁她失神的當兒將她擊倒,然後撕扯她的衣物,揉捏著她剛剛發育的身子——恍忽間,她的眼角餘光掃到倚在門邊的身影,那是——“哥哥……救我……”

哥哥?徐威朝楚天砍下的刀微微一頓,側頭看向散漫地倚靠在楚府大堂門側的赤衣少年。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更沒有人知道他為何一副隔岸觀火的姿態。

徐威眼中立時暴出狠毒之光,咬牙切齒:“楚少樓!”

楚少樓雙手環胸,平靜地看著徐威,本就上揚的唇角,在此起彼伏地哀嚎聲中,越咧越深。眾人幾乎有些呆愣的看著她,連正壓在楚無心身上施暴的士兵都有些發怔地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赤衣美少年。

此時她孤身一人,手無寸鐵,而院中徐威的手下不下百人——包括徐威在內,卻沒有一人生出將她拿下的念頭。也許是因為她笑得太過閑適,也許因為是她帶笑的眸太過幽深,也許是因為她渾身散發出來的、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氣質,在她的周圍劃出了一片屬於她的領域——那是一片連他們也不敢冒然靠近的領域。

“少樓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楚天幾近絕望地對楚少樓嘶吼著,“快走,快走啊少樓,別管爹,別管我們了!”

“別鬼吼鬼叫的,要吼到地獄去吼!”徐威在楚少樓平靜的注視下狼狽地收回目光,遷怒似地狠狠踹了楚天一腳,舉起佩刀,將他的四肢一刀一刀砍下來,再兩刀穿腹,最後一刀直削頭顱!

“楚少樓,看見沒有,這是你爹啊,你本來有一個爹,現在變成六個爹了!哈哈哈!”

對此,楚少樓僅是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在眾人血流成河、淒聲慘叫的此刻,她這一笑,可以被理解為善意的微笑,但放在此時此刻,卻讓徐威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你,你笑什麼!”

“沒什麼。”楚少樓站正身,從台階上一步一步走下來,走向徐威。

“你……”徐威下意識地想後退,好在及時刹住腳。他轉向院中呆愣著不動的士兵,“你們愣著做什麼?繼續玩,直到把楚家的女人都玩死為止!”又對身後的近侍下令:“誰把楚少樓給我拿下,重重有賞!”

他身邊的侍從抹了把汗,提醒道:“大人,他是……聖骨天人啊!”

“那又怎麼?”他狠瞪了那名侍從一眼。

“殺了聖骨天人會遭天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