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晨曦卻相迎。回首漫漫隔世路,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楚少樓酒醉方醒,坐在高高的樹上靜觀遠山。昨日的事自然不曾忘記,導致她對這個沾酒即發瘋的怪毛病頗感無奈。
許久,高樹上響起另一個男性的聲音。“現在的你,倒是跟昨天判若兩人。”
聞聲,楚少樓抬頭望上大樹更高處,那裏坐著一個人,暗紫色的衣服和樹杆的顏色有些接近,怪不得她沒發現。她收回目光,懶懶問:“天還沒亮就吊在樹上,你想嚇誰?”
“至少沒嚇到你。”
“你要能嚇到我,算你本事。”
此間忽然一陣沉默。不知過了多久,樹上又飄來輕語:“你去滄都打算做什麼?”
“玩。”
“玩什麼?”
“你們喜好玩弄權術,我喜歡玩弄人。”
“你非我,怎知我喜好弄權?”
“我非你,所以我可以看得比你清楚。”
“如果說,我之所以弄權,也是想玩弄人,你覺得?”、
“那我會很高興多一個同道中人。”
“真可惜,你若生為男,我想我會很高興多個對手。”
“報歉了,也許我該讓你知道看不起女人的下場。”
“我從來沒看不起女人。”
“哦?”
“因為不當她們是人。”
“別忘了你是女人生的。”
“……”
“更重要的是,你要傳宗接代還得指望女人。”
“……”
“所以,與其說你當女人不是人,不如說你在逃避女人的存在。”說到此,某女非常感興趣的抬頭看向上方的人,“你是不是小時候被女人欺負過?”
“本王懶得與女人多嘴。”
“咦,那你剛才是跟女鬼在講話?”
“哼!”隨著哼的一聲,樹上紫影掠過,瞬間已至青石客棧屋頂。墨存在屋瓦上回頭瞟了楚少樓一眼,縱身躍下二樓,隱沒在走廊處。
楚少樓收回落在走廊處的目光,不經意看見一個正向青石客棧探頭探腦的男子。她躍下大樹,悄悄來到那人身後,伸手拍拍他的肩。
“誰!”男子猛地回頭,看見她後愣了一愣,緊接著又激動萬分,“楚少爺,我真的找到你了,太好了,那天我從鬼山下來,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你,誰知道潯城又出事了,我到潯陽樓找您,小二又說你出發去滄都,我隻好緊跟著來。”
及此,楚少樓總算認出他是鬼山廢墟上那個幸存者了。她上下打量了書生打扮的男子一番,嘖嘖出聲:“想不到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還有點可看。”
“楚少爺,你說過,我若找得到你,你就給我看看那種完美的武器圖……”
“吵什麼吵,大清早的想死啊?”青石客棧的側門在這時被打開來,店小二打著哈欠探出頭來,在看清門外的楚少樓後,連忙換了嘴臉。“咦,楚少爺起得這麼早?”
“我餓了,去準備早點。”楚少樓交抱雙手,走向客棧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