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白什夜留一千鐵騎親兵守貢城,帶領餘下三千鐵騎直奔紅南城。早已經伏在城內的暗人趁夜打開城門,迎鐵騎入城,紅南城郡守淩初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第二日早,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紅南城頭已經掛上白什夜的帥旗。紅南城郡守淩初被斬於馬下,鐵騎不擾於民,城內四處貼上白什夜親筆告示以安民心。
午時出發離開紅南城前,白什夜更在城中心銅花台分發從淩初郡守府內繳獲的金銀財帛,更當眾請罪:“朝廷大軍隻為剿滅叛軍,並無傷民之意,昨夜進城若有驚擾父老鄉親之處,望請海涵。”同時,他革除紅南城貪官汙吏,任命為人清廉、深得民心的紅南城縣令朱之明為新任郡守,帶領歸降朝廷的士兵同守紅南城。
紅南城百姓本就受舊郡守淩初及藩王劉仁的壓迫日久,聞及朝廷派兵剿滅叛軍,又見十三殿下虛懷若穀、親民愛民,早已經心悅誠服,對此無不感恩戴德。當三千鐵騎出城之時,紅南城百姓數千人追至城門口恭送王師離開。
至此,白什夜五千玄衣鐵騎先鋒隊,不損一兵一卒,有驚無險的攻占了燕州三小郡城,致使鐵騎士氣大振。眾人不嫌疲累,快馬翻越瓏山,重回瓏北郡。
厲帝十七年四月五日,也即白什夜三千軍騎奪下紅南城的次日午後,楚少樓和季雲歸登上瓏城南城樓。
見楚少樓目光落在東南方,久久未收回,季雲歸低問:“你擔心他?”
楚少樓趴在城樓陰涼處的石欄上,反問:“他用得著我擔心?”
“但你卻在此等他。”
“我是在等他,”楚少樓收回投向遠方的目光,轉移向季雲歸,笑笑說,“等他陪我玩遊戲!”
“非要與他玩?”他問,清冷的目光中,又融入些許令人難以解讀的情緒。
至少,楚少樓是解讀不出來。她歪著頭說:“目前為止,我隻想到他能陪我玩呢。我要不找他玩兒,那不就太對不起這趟古代之行了?”
看著楚少樓眼中閃爍的興味光芒,季雲歸便知這個話題還是到此為止較好。他端詳著他被正午的熱浪薰紅的雙頰,越看越覺得像極女紅妝,但思及他的言行無忌,又想不起有哪個女紅妝會如此。他怔怔看著她,不覺看呆了。
“你怎麼了?”楚少樓發現他的失神,臉湊近他,仔細審視著,“奇怪,從昨天開始,你就時常盯著我眼神怪怪的?”
一陣楚少樓身上獨有的馨香隨著她猛然地湊近悄悄襲擊季雲歸的感官,又思及昨日她與白什夜見麵時的言談,他忍不住問出了口:“少樓,你究竟……”
“我怎麼?”楚少樓驚奇地發現季雲歸的臉因她的靠近而微微泛紅,更加好奇的靠過去,鼻尖幾乎要觸及他的下顎。
“你是男是女?”被她如此逼近,季雲歸別開頭,直言問出心中疑惑。
“我?原來你還不知道?”楚少樓差一點沒笑場,“老天,你問我這問題,實在是……”她一時找不到最能表達內心想法的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