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太不了解我的心。”白什夜眉頭微微一蹙,似是不悅,似是無奈,又似有道不清說不明的感歎。

“我以為我隻需要了解你的為人處事就夠了。”楚少樓不喜歡一直仰頭看別人,索性不再看他。

“還不夠。”白什夜輕搖頭,“我要你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永遠!”

“別對我說永遠,世界上沒什麼可稱之為‘永遠’!”盡管不喜歡仰頭望,楚少樓還是仰起頭,再次望進他幽若深潭的墨瞳中。“你想我留在你身邊,我又為何要留在你身邊?”

白什夜還是淡淡地笑,笑容中融入了些許執著,“因為我懂你。”

“很多人都曾說過懂我這種話,事實上沒有人真的懂我,你也不例外。”楚少樓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懂!”

“你需要!”白什夜改為扶住她的雙肩,“任何人,包括我,都需要有人懂。因為一個人在世上,若無人懂,很寂寞。”

她再問:“你寂寞?”

他坦承,“不錯。”

“你立誌將天下盡踩腳底,卻不想孤家寡人,小白,我發現你很貪心呢。”

“誠如你所見。”

“可惜,我習慣孤家寡人。”楚少樓一把推開他。

白什夜說:“沒有人喜歡孤獨。”

“但習慣了孤獨的人,也許不想再回頭。”楚少樓站起身,甩甩袖子,“你讓我來書房,難道就為了講這個?”

“楚少樓,你沒發現這一刻你突然變浮躁了?”白什夜悠然走近她。

忽然,房內黑影一閃,一黑衣蒙臉人不請自來,見白什夜而跪。“爺。”

楚少樓瞟了那人一眼,說:“看來你有事忙了,不如我們的事就改天再聊。”

“你也一起聽。”白什夜手一伸扯住轉身欲走的她,低頭對那黑衣影衛說,“據實報來。”

黑衣影衛拱手,奏報:“爺離開王師的第二日,皇上就下詔令爺班師回朝,說是另有要務差遣。程玉、百裏平、左飛三人已經接旨隨欽差回京。容齊副帥因為抗旨不遵,被左飛等人當眾砍傷,更被欽差孫仲衡當場革去軍職賞了三十軍棍,幸得勝雪姑娘將其救下。”程玉乃屬太子府,百裏平聽命於清王賢王,左飛隸屬朔王帳下。

白什夜沉吟,麵不改色,問道:“容齊傷得如何?”

黑衣影衛垂首:“都是皮肉傷,有欺霜姑娘照顧,隻需幾日便可複原。”

白什夜點頭,又問:“兩位姑娘如何說?”

“兩位姑娘遣我前來另有要事。”黑衣影衛從懷裏掏出錦書一方遞給主子,一邊說,“雖然王師有七萬軍已經隨孫仲衡回京,但有兩萬五千多將士願隨容齊將軍一同奔赴燕州以示效忠,是以兩位姑娘決定與容齊將軍一同領兵來燕地。現正日夜兼程趕來,約模七日後趕至瓏郡!”

“哈哈哈!我早料到了!”白什夜拂袖大笑三聲,末了,斂笑,又道,“這些個扯後腿的人都走了,甚好,甚好!”

“如今我方隻有兩萬五援軍,收複燕雲一戰將麵對二十萬精兵,該如何做,請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