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吞虎咽地吃著蔡銀丹買來的盒飯,也不顧什麼淑女形象了。
病房裏傳來趙文龍的聲音,聲音很冷峻。“默默,紅燈照,你們進來吧。”張照應了一聲就往裏走。我一看,飯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快速地把空飯盒扔到了垃圾箱裏。站起身剛要進去,看到小蔡望著我使眼色,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我心領神會,急忙接過小蔡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巴上的飯粒,跟著張照走進了病房。隻見趙文龍半躺在那,後背墊著兩個枕頭,見我們進來了,示意我們坐下。
我們三個便坐在了沙發上。趙文龍看了看我,說道:“默默,你坐在我旁邊來。”
不是吧?我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把你拒絕了,你還要讓我做你旁邊?我沒辦法,病人最大!讓著他吧。我便不情願地站起身走到床邊,搬把椅子坐下了。
趙文龍點點頭,微笑著說:“你們放心,我沒事的。我趙文龍什麼事情沒遇到過,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天啊,如果說受點皮外傷,和表白被人拒絕了是小事兒的話,父親死了還說是小事!這趙文龍的心是有多狠啊?這時,趙文龍一聲長歎,說道:“沒外人,我就說說我的心裏話吧,不說出來我難受。”說到這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聲音有點顫抖。
他沉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小時候,我們家很窮。聽我爸爸說,我們老趙家世代在洪洞縣居住,沒有離開過那。是個大戶,但是到我爸爸這一代,隻有兄弟三人。而到我這一代正趕上計劃生育政策,所以,我大伯家,我三叔家都是姐姐,爺爺就把傳遞香火的任務交給了我爸爸。我媽媽是大城市來的最後一批知青,因為出身不好,嫁給了我爸爸。我爸爸和媽媽結婚五六年都沒有孩子,一家人都快絕望了。後來在當地一個老中醫的幫助下,終於懷上了我。大家高興壞了,終於有了我一個男丁。
我們家就把我當成千傾地一根苗,但是小時候家裏窮得很。而我媽媽來自大城市,家裏比較富裕,所以她從小被姥姥姥爺溺愛慣了,喜歡抽煙,賭博,沒事就拿著我爸爸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去鄰居家賭錢,經常輸個精光。後來因為被爺爺發現,叫來全家族的人,一起訓斥我媽媽,不允許她再拿家裏一分錢出去賭。結果在那天夜裏,我媽媽偷偷地跑到祠堂,把全家辛辛苦苦幾代人積攢下來的錢全偷走了,然後不知去向。從那以後,我們趙家人就再也沒人見過我媽媽。
那年我才三歲,我媽媽長得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了。我媽媽離開之後,我爺爺就氣病了,沒過多久就死了。我大伯,三叔怪罪我媽媽,就和我們家斷絕了來往。從此,我和我爸爸相依為命。一開始我爸爸帶著我要過飯,後來給人挖煤,憑著自己的一把子力氣,攢了一點積蓄。後來承包了一個小煤窯,我們家逐漸地發達了。
現在我們家不僅在山西有煤礦,在京津也有房地產項目。我爸爸還聘請有能力的人任CEO組建了趙氏集團。雖然產業越做越大,可是我爸爸也越來越老了。這次,我爸爸是應俄羅斯薩哈共和國財閥的邀請,去商談和俄羅斯進行煤炭開采合作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出現了意外。”
趙文龍頓了頓又說道:“我爸爸把我從小拉扯大不容易,把我們家由無到有再做強,就更不容易。從小我就把我爸爸作為我的一靠,作為我的榜樣。他去世了,我感覺我的大山倒了。我以前不懂事,本想在社會上多玩幾年,拒絕了他讓我回公司的要求,現在想想,真是不孝!我不僅沒有好好孝順他,以後他不在了,偌大一分家業,就像千斤重擔一樣壓在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
張照不失時機地站起來,走到趙文龍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兄弟,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爸爸就是我爸爸,你就是我親兄弟。以後遇到什麼困難跟我說,咱們倆一起扛!”
趙文龍激動地握住張照的手,說:“好,以後我是集團的董事長,你就是總經理兼副董事長。公司是我的,也是你的!”
張照眨著狡黠的眼睛問道:“那蔡銀丹呢?他以後可是你弟妹。”說著扭頭對小蔡道:“還不快過來喊大哥!”
小蔡不明就裏,紅著臉站到我身邊,對著趙文龍喊道:“大哥。”
趙文龍心情好多了,一把拉過小蔡的手,說道:“弟妹,還有三個月你就畢業了,我集團的所有經理的位置你隨便挑,喜歡哪個就是哪個!”
“大哥,這個,我,恐怕能力不夠,我……”蔡銀丹是實在的女生,推辭道。
張照使勁瞪了小蔡一眼,大聲說道:“還不快點謝謝大哥!”說著把小蔡的手從趙文龍的手中搶過,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他都這樣了,咱們還不哄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