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懶羊羊啊!提什麼問題不好,非要問人家家庭的喜歡問題,要知道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和忌諱,就跟民族一樣,國家還尊重各民族獨特的習俗呢,而且我們跟初到張家,還沒有和主人家熟悉,怎麼好問這些問題呢?於是我便說道“楊雅惠,不能那麼沒禮貌,別亂說話!”
哪知道那張老爺子擺了擺手,微微一笑對我說道:“不妨,不妨。是老朽失禮了。沒跟客人們介紹我的家庭成員。”說著,他指向他對過那個空位置說道,“這是我老伴,梁氏,名韻兒。”然後又指指我這邊的一排,說道,“劉姑娘,是吧?你旁邊的這位是我的長子,張紅,他旁邊那個是長媳蘇氏,大女兒張姝涵。”我一愣,不禁後背發麻,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這明明沒有人,老爺子卻說的有模有樣的,豈不怪哉?往對過那邊看去,蔡銀丹和楊雅惠無一不是小臉煞白!看來也被嚇到了。
張老爺子並沒有理會我們三個的表情,而是繼續指著蔡銀丹那邊一排說道,“這邊楊姑娘坐的應該是我的三子張照,但是他不在家。楊姑娘旁邊的是我的次子張登,張登旁邊的是我的小女兒張奧姍。”
啊?我更是愣了。張奧姍,這名字太耳熟了!等等,我想想。啊,對,不就是我高中的學姐嗎?據說長得很漂亮,有女神範,藝術節的演出不知道讓多少男同學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可就是她的眼光差的不得了,先找了一個小白臉,後來被劈腿了。然後據說又找了一個死胖子,醜的要死!竟然是這張老爺子的閨女?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等等,不對!這些位置被來就沒人啊!怎麼張老爺子說的煞有介事的,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要麼,這張老爺子就是個神經病,要麼這家裏有鬼!
想到這,我偷眼看了看旁邊的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也正看著我,表情依然是微笑,但是眼中透著一股慈祥,那眼神不像是說謊啊!嗯?他的左眼下怎麼有一道黑色的痕跡啊?不長也不短,跟刀疤似的,又像是淚痕!淚痕?別開玩笑了,我馬上就否定了這說法,淚痕怎麼會是黑的?而且看那樣子早已經幹涸了,難道老爺子從來不洗臉的嘛?開玩笑!這老爺子怎麼看也不像那麼邋遢的人啊!
這老爺子發現我看他,嘴角微翹,又是一笑,說道:“劉姑娘,怎麼?吃驚了?大家別愣著,吃點水果。阿桂啊,上湯。”桂阿姨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不一會兒端上了十碗湯,從老爺子開始,依次上湯。
張老爺子笑道:“特意讓人做的人參燕窩湯,喝吧。”說著拿起湯勺,小心翼翼的在碗裏攪拌一會兒,慢慢喝了一口。我們三個也隻好照做。楊雅惠也沒問題了,我雖是滿腦子問號卻也不敢問。
老爺子喝了兩口湯,抬頭和我們說道:“世人皆是先吃主食後喝湯,再食水果,其實是錯誤的。從養生學角度講,先吃生食,再喝湯,最後再主食,才是正道。幾位覺得如何?”
“您說的很對,很對。”楊雅惠一遍喝湯一邊應道。聽說這是人參燕窩之後,此時的她已經不顧其他,而專心放到了吃上。好一個吃貨啊,我搖搖頭想到。自顧自地用勺子攪和著湯。
“劉姑娘好像有什麼心事?有什麼事就問吧?”
“不好意思,張老先生,張照是您兒子對吧?”
老爺子點點頭。
我又問道:“可是他與我這位朋友蔡銀丹是高中同學啊,小蔡是在浙江上的高中,那麼我想您也應該是浙江那邊的吧?那怎麼會在京城有這個老宅子呢?”
“這個問題啊,其實你問問我二兒媳或者次子都行,他們都會有解釋,不過既然你問起我了,我也不能不回答,所以還是解釋一下吧。”
原來,這張家祖上原是浙江海寧的大戶,曾經出了一個非常善於經商的人物,這個了不得的人物把家族企業做的風生水起,從南方發展到京城,從東部擴展到西部,一時間大半個中國都有老張家的買賣。後來,家裏又出了一位懂得風水學說的先人,大概是清朝鹹豐年間吧,從老家往京城的商號辦事情,路過這片樹林,晚上夜宿在此,無意間起夜,卻發現有一條白蛇在林中空地上趴著,月光照到蛇的身上,那蛇好像很享受的樣子。那位先人懂得望氣,覺得白蛇吸收日月精華,早晚會成龍,而這地方便是生龍之地,乃是極好的風水局。於是就記住了這片樹林,然後回到京城,雇傭工人,在這個地方建了這麼處大宅子。因為當時已經是西洋文化大舉傳入中土之時,所以這位先人汲取了西洋建築中的一些元素,融合中國建築特色,在風水學指引下,修的這麼套房子,那大廳裏的壁爐,拱形窗戶表示中西結合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