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弄死了?”我焦急問道。
“沒,隻是把他手弄開。”艾靜掐了一把人中,苗醫沒有任何反應。“來吧”她朝我喊道。我指指後背,示意她忘了我的燒傷。“那你回去喊人,我在這守著?”艾靜問我。我不放心這大晚上她一個人在外,隻能應道:“還是你回去找人吧,我守著,隻要他死不了就行。”艾靜又檢查一遍苗醫的傷勢,然後把他的雙手綁在胸前,囑咐我:“如果他呼吸不暢,記得來點人工呼吸。”我斜她一眼,不知道她剛才的話是開玩笑還是來真的。
艾靜一路小跑,我算著時間也應該不用很久,隻是大晚上的對著一個昏迷的老頭,感覺有點奇怪。此時的夜空,不知從哪飄來一大片烏雲,慢慢遮住了月亮,涼風從樹梢吹過,帶來沙沙亂響的樹葉聲,伴著草地裏低低的蟲鳴,寒意越來越重,我不自覺地拽了拽衣領,想要更暖和些。“嗚——”一陣輕微的哀鳴聲傳來,我第一反應是風聲。漸漸地,哀鳴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我開始害怕起來,因為風力一直沒變,這聲音卻越來越大。
咬咬牙,還是決定先把苗醫背回寨子。鬆開他手上綁索,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架上背,還好傷口愈合地不錯,沒有撕裂。往回走時,才發現問題大了,現在的夜色黑得嚇人,伸手不見五指,更不要說辨明方向了。就在我不知所措時,背後傳來苗醫的聲音:“往右走。”我一驚:“你醒了?”說著便準備把他放下,誰知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往右走!”我完全喘不上氣,隻是本能地掰他的手。幾番無用的掙紮後,我跌跌撞撞地往右走了幾步,他才住手。
苗醫顯然比我認為的要聰明很多,他趁我喘息之際,用衣服把我雙手縛在身後,手上不知哪來的利器,死死抵在我後頸,隻要我稍微一動脖子,估計人就廢了。“往前走!”他冷冷說:“別跟我玩花樣,不然你跟我一起陪葬!”我順從地往前走,沒有任何抵觸。其實我現在一點也不害怕,隻要是活人,近身搏鬥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現在能做的隻是等待反攻機會。
我故作害怕狀:“求、求求你,別,別殺,我……”希望借此能放鬆他的警惕。誰知他竟嗚嗚哭出聲來,這下換我懞了,“你怎麼了?”其實我更擔心的是,他顫抖的手別一不小心捅進我的後頸,隻能出聲寬慰。他隻是哭,卻不說話,我想停下來問清情況,但利器還頂著我,不得不繼續往前走。
“吳非——”後麵傳來艾靜的呼喊聲,我一轉頭,“啊——”利器紮進後頸,似乎比別的部位更疼。“往前走,別出聲!”苗醫嗚咽道,我隻能照做。“吳非——”艾靜的喊聲一聲比一聲急促,顯然她剛才聽到了我的叫聲,但沒看到人,很是著急。“你看這樣行嗎?艾靜是醫師,你之前發病的時候就是她救了你。讓她幫你看看。你有我做人質,她不敢亂來。”我小聲跟苗醫商量,他似乎在考慮這個提議,我很高興,隻要他一同意,合我二人之力,還不信弄不了他一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