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想要幹什麼？”
帶著幾分敵意，第一次，張國元不以仰望的態度看向了白池。
空間不斷波動，最後趨於平靜，白池抬頭看著天空，而後有些茫然的看了眼遠處的墳墓。忽的問道：“我老爹他的墳墓怎麼樣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瞥了眼一旁的小雅，張國元握緊了手裏的武器，“墳墓那邊一直保護的很好，也沒什麼人往那邊去。倒是黑池去過幾次，也隻是看看而已。”
“是嗎？”莫名的從瘋癲中回過了神，白池看了眼狼藉的天京市，一個踏步走到了墳墓邊，張國元展開飛行模塊，追了上去，柴源則是拍了拍手，帶著小雅跟了過去。
看著有些積雪的墓碑，白池揮手吹散了雪花，“哈，感覺很久都沒來了，真是好奇怪。”
“本來就很久沒有來過了吧。”蹲了下來，張國元終於是放鬆了下來，“從你離開後，我一直都有注意這邊，平常也沒什麼人來。”
“那就好，老頭子年齡大的時候，比較喜歡安靜一點，聽他說他年輕的時候也十分的喜歡安靜，不過我看是沒可能的，老頭子那麼蠢，蠢人總是喜歡熱鬧的。我也是這樣。”
看著忽然平靜下來，身上的殺意和躁動慢慢消失的白池，張國元輕輕的鬆了口氣，撥掃了一下雪花，他喃喃道：“我和老司令，恩，他的名字叫張文山，是個相當厲害的人，據說以前父母希望他能在文學上有所造詣，所以給他起名叫文山。”
“看來他的發展完全脫離父母預定的軌道，徹底暴走了。”
“哈哈，就是這樣，他也經常自嘲啊，自己在文字上狗屁不通，也就有了權勢後，寫了幾個字有人拍拍馬屁。當初他的父母可是為他找了不少有名的老師，好多大作家啥的，可惜老司令不爭氣，好多老師都被他打走了，最後留了一個大家很厲害的，從過軍的老師。”
像是嘮家常一樣，絮絮叨叨的說著，張國元想起被送走的魏煙幾人，又想起災難特別處理部隊，一時間有些意興闌珊。“就是這麼好笑啊，這樣子的事情感覺總是很奇妙，因為某一件消失導致了整個人生，或許是世界都發生了變化。”
“蝴蝶效應嘛，我知道。”白池笑嗬嗬的擦著墓碑，最後搓了搓手，“剛遇到的時候，你也知道，我那個時候可是誰都不相信，誰都敢殺的。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段家輝更可怕，更難殺掉的人了。”
見張國元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白池便繼續笑道：“老頭子的感覺，一開始其實是很像段家輝老頭的樣子。和藹可親啊，笑容溫和什麼的，很讓人容易親近。我一開始，其實是想相處一段時間，找個機會殺了他的。因為感覺他和段家輝很像嘛。”
“哈哈，要是我，估計早就跑的遠遠的了。我可不想再遇見段家輝一樣的人了，尤其是剛剛從那種地方逃出來。”
白池微微一笑，“沒辦法，我實在是有些懷念，當初親手肢解了段家輝的時候，那份快感，我真的很想和你分享，讓你也了解到我的感受，那絕對也會讓你著迷的。一直以來的恐懼在自己手中毀滅，自己變成了那份恐懼的噩夢。那感覺，真是...”
迷醉的白池晃了晃腦袋，“啊，這種事情還是少來比較好吧，一旦沉迷就很難脫身了。感覺和吸毒一樣呐，說來，當初也是被段家輝喂過毒品來著。”
“是啊，那時候他好像對於有毒癮的人很感興趣，大概是好奇毒癮和死亡的恐懼哪個更能刺激人吧，結果最後因為窮，也不了了之了，當時吸過毒的，就隻有你一個人啦。”
“說起來也是記不起來了，感覺並沒有我追求的東西更刺激。”
“那是因為你隻是吸了一口吧，小時候的事情誰記得清楚，不過現在也成了感染者，恐怕毒品是沒辦法傷害到身體。”
“你想試試？”
“話題什麼時候跳到這裏了？”張國元失聲笑了一下，看了眼不遠處饒有趣味的看著這裏的柴源，還有麵無表情的小雅。
“說起來那個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感覺你們有矛盾？”
“肯定是討厭...呃，用討厭恐怕還是不夠準確的，這時候估計是害怕和反感了吧。”白池歎息了一聲，“說起來關係的建立總是漫長又麻煩，但是毀滅起來卻是簡單的不能在簡單了，即使有所心理準備，還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後悔了？”
“是啊，因為看到了過去的某些事情，一時間是有些失控了。哈，要是沒有老頭子，其實就這麼自暴自棄下去，其實也不錯啊。”白池握緊了墓碑，，“怎麼說呢，覺得對不起老頭子，也讓人覺得有些沮喪吧。自製力什麼的，總是那麼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