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賢點了點頭，而後又笑道：“如果都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不是無用功嗎？根本沒有任何改變吧。”
“秩序是人類所定，但是反過來，人類也會被自己所定的秩序所束縛，所改變。”劉無忌語氣帶著幾分玩味，像是期待般的說道，“人類的根性是由現有的秩序所形成的，改變了秩序，那人類的根性也會隨之改變吧。”
吳賢嗬的笑了一聲，“從根本上改變人類的根性，確實，如果真的形成了大同社會的話，無論怎樣努力都不會有更好的資源，那麼失去貪婪也是應該的。”
“還有在這之上的，你也看到了吧，那些東西的生存方式，如果將人類全部數據化，不存在衣食住行的麻煩，讓世界的一切秩序都不圍繞生存，而是圍繞著娛樂，那麼，所謂人類本質上的醜惡之類的東西，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消失了。”
眯了眯眼睛，吳賢沉默著，劉無忌便繼續說道：“到時候構建那麼一個社會的我們，會被當做先驅，曆史的改革者，人類的指明燈，豈不是帥呆酷斃了。”
最後暴露出的心聲才讓吳賢回憶起對麵的年齡並不大，頓時失笑起來，“你倒是目的明確，不過這些事情還早，連技術都沒有破解完畢，仿造一個高文明的社會就更是八字沒有一撇啦，還是先把自己手頭的東西弄完吧。”
“就知道你興趣不高，算了，就當我剛剛放了個屁吧，對了，這件事你的興趣肯定很高，目前看來，那個白池似乎是往你那邊去了。”
一直溫溫和和的吳賢終於有了變化，神色間有了些認真，“真的？”
“騙你有什麼好處嗎？我的未來視比起那些半吊子的感染者，可是趨近成熟的技術，雖然使用限製比較多，但是隻要出現了的，那肯定是沒得跑。你的位置應該是被侯景林暴露了吧，畢竟你在他的人工意識上留下的後門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畢竟隻是一時興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吳賢神色中稍稍有了幾分興奮，“作為未來的終結點，能和那個見上一麵的話，就算是死掉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喂喂，蠢貨，你可不要嚇唬我啊，作為未來開創者的候補因為想見未來終結點而死亡什麼的，可不是什麼有趣的笑話。”
“什麼未來開創者，你可真是會給我們臉上貼金啊。”
“哪裏貼金了，咱們現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開創未來。”
“罷了，”搖搖頭，吳賢也不準備在這上麵和對麵浪費時間，“放心吧，我還沒有到想找死的時候，畢竟還有那麼多未知的技術等著我。隻是，白池本身對我們而言也算是一種未知了，他到底算是什麼？”
是啊，那到底算是什麼呢？所謂人類最強，在他們看來不過是拙劣的堆積品，那個擁有著極為恐怖能力的天災，也不過是碰巧自我生成的完整程序，但是，白池對他們而言，確確實實，可以稱之為未知。
並非像是張國元那樣，強行對殘缺的程序進行修補，也不是天災那樣自我生成的完整程序。從一開始便不在計劃裏，突兀出現在未來中的破壞者，莫名其妙的終結點。
甚至整個研究所裏都有傳播著，白池的產生是抑製力的作用，是地球排斥外來文明的體現，不過這也隻是帶著開玩笑興致的傳言罷了。
“投放的實驗性白池和本人差距未免太大，而且借由那個東西透漏給白池本人的未來，似乎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也就是說，現在的白池就已經是未來終結點了嗎？”
“結論下的有些太早了，不過，到時候去問問本人就不知道了？關於白池這個人的過去，我這邊也在努力，大約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裏來，做什麼的了。”
“那就拜托你了。”
那邊的通訊隨之中斷，吳賢重新將目光放回了身前的機器上，翻動著所收集到的白池資料，溫聲喃喃道：“大部分的能力都是掠奪過來的，看來是複製類型病毒的變種吧，比起完整的複製類病毒，這個掠奪能力的時間和作用有些強的過分了啊。”
“不過，既然同源的話，那麼這邊的技術還是可以處理的，恩，先迎接一下不久後到來的那個張國元，在慢慢的做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