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小姐,請你等一下。”
四個中年偏老的男人攔住瑾小景,其中一個瑾小景很熟悉,那是天長老。
“瑾小姐,我們是長老會天、地、玄、黃四長老,關於少主的事,我們談談。”
瑾小景跟著他們走到僻靜的沒有人的道路上,這條路應該已經被他們封鎖。
腳下法國梧桐的葉子還沒有來得及被清掃,踩上去發出破碎的聲音。
“離開少主吧,以我們四大長老的名義允諾你,離開少主,我們可以保你一生榮華富貴,身份尊貴。”
那張輕蔑傲視的臉真是讓人厭惡,瑾小景輕輕嗅嗅懷裏的卡薩布蘭卡,笑了。
“老頭子們,你要我說多少遍,我不會離開他,絕對不會!”
“瑾小姐,你好好考慮清楚,不必回答這麼急,我們可以等待。”
“不用,無論多長時間都是同一個答案,我不會離開。”
看到那些長老們因為權威受到挑戰而變得通紅的臉,瑾小景笑得更歡樂。
“怎麼?你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動手了?”
“你們——”
“敢嗎?”
其中一個看起來脾氣比較火爆的男人實在受不了他們四大長老被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如此奚落,忍不住開口
“你真以為我們今天隻是單純和你談談嗎?告訴你,必須離開。”
“我們是顧忌少主不敢動手,可有人敢取你這條命!”
這麼凶啊,她還真有些害怕呢。
丟給那四個人一個無所謂的眼神,自顧自抱著花離開,她再不走,君涼薄就該來了。
懷裏雪白的卡薩布蘭卡似乎開得更盛了,香味將空氣都染的熏風浮動。
她還要去做梅菜扣肉呢。
“砰”
極細微消音手槍的響聲傳來,風揚起街盡頭那個男人的衣角像是一幅畫卷,手裏的槍支沒有一絲顫抖。
深邃的眼眸,明顯的混血兒的五官,俊逸的不沾染塵埃。
瑾小景,我說過,得不到的,我寧願毀滅。
瑾小景捂住疼痛的心房,鮮血流出帶給手指粘稠的感覺,卡薩布蘭卡上耀眼的紅色,香味也覆蓋不了血腥味。
原來,被子彈穿透胸膛是這種感覺呀。
車淩飛,我早該想到的,你槍法真準呐。
天地都在漸漸模糊,雙腿再也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一片梧桐葉子悠悠落下,飄到躺倒在地那個女子身上。
意識都模糊了,她怎麼聽見有人在叫小景呢,誰在叫她?那麼急切,好像是在尋找自己的世界一樣。
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瑾小景看到君涼薄滿臉淚水。
是你啊,君涼薄。
涼薄,你怎麼能哭呢?你這樣一個涼薄的人,就不該為她停留的。
這樣珍貴的淚水,這樣灼`燙的手掌。
此刻的君涼薄就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那麼慌亂,那麼難過,她聽到他說。
“小景,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我們去找君三,問問他,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嗬,君涼薄,你這是在自己騙自己嗎?我就要死了啊。
離開你的世界,去沒有你的地方。
逐漸渙散的目光飄向街盡頭,那個手拿槍支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伸出帶血的手指,握住君涼薄,像是握著最後的留戀。
目光緩緩轉向那束跌落在地的花,染了她血的花。
“涼薄,你看見了嗎?這是卡薩布蘭卡,我……我是要送給你的,你不準……不準不喜歡。”
“還有,梅菜扣肉沒辦法……沒辦法給你做了,你……你…………”
那隻手終於鬆開了它的留戀,帶著還沒有說完的話語,君涼薄的世界轟然崩塌。
卡薩布蘭卡,他怎麼會不知道。
不顧一切的愛,絕望的破滅,死亡的戀情。
小景,你是不是早就已經預知了這樣一個結局?
你還沒有陪我走到白發蒼蒼,我才剛對你挑明我的愛。
猛然間拔出手槍,沒人來得及阻擋,君涼薄開槍向自己的心髒。
“砰”
小景,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孤獨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