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鳥鳴聲混著清晨濕潤的霧氣聽起來格外空靈,一隻螞蟻被驚動,放下已經咬在口中的食物,四處逃竄。
房間內冉冉的熏香早已經燃盡,瑾小景斜倚在床邊,安靜地看著那些女仆魚貫而入。
手裏捧著洗漱用品,最後一個端著餐盤,看起來蠻豐盛的樣子,可是,為什麼不和別人一起用餐呢?
因為瑾小景的病已經到了不能出屋不能見風的地步了。
那原來的瑾小景該有多麼憋悶,不過幸好,這種生活就快要結束了。
隻要那個鐵卜算來。
瑾小景心安理得享受著非一般的待遇,撅嘴吹了吹有些燙的藥膳。
喝下,絲絲滋味順著喉管緩緩流淌,似乎都能滋潤五髒六腑,整個人都處在極其放鬆的狀態。
一個穿著粗布綠色長衫的小丫頭突然急匆匆進門,對瑾小景彎了彎腰。
“小姐,老爺讓你趕快去客廳。”
這都已經是民國了,老爺什麼的稱呼還沒改過來啊。
也對,那些稍有些資產的大戶怎麼能輕易放棄高人一等的稱呼呢?
即使是自己生活的現代,在瑾宅,不也是有那麼多仆人麼,自己的母親被稱為夫人,自己的父親被稱為先生。
“我還在吃早餐。”
瑾小景十分悠然,好像沒有看到小丫頭急切切的模樣。
“小姐,老爺說……”
“好了,我知道了,讓我吃完。”
得,小丫頭越發著急,可是又不敢違背自己小姐的意思,隻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好像連站姿都不會了。
瑾小景惡作劇地笑了,她急著去幹什麼?
不就是個鐵卜算麼,讓她放棄自己的早餐,她隻想說
你——想得美。
終於,瑾小景慢慢騰騰吃完了,還沒來得及擦嘴。
旁邊的女仆就早早拿來寬大保暖的披風,?裹上瑾小景的身體。
麵巾,圍巾,厚軟的鞋子,喂,你們這是要玩木乃伊扮演遊戲嗎?
不服氣地一把拉下披風的帶子,急得旁邊的小丫頭趕緊抓住將要滑落的披風。
“我的好小姐,你乖乖的行不行?老爺肯定等急了,非要罵死我們不可。”
瑾小景一昂頭,語帶自傲
“哼,有我在,我爸不會罵你們的。”
“走吧,小姐。”
穿過庭院,走過長長的走廊,她們走的很慢,女仆們小心翼翼地圍在瑾小景周圍,就怕瑾小景一不小心受了風。
七拐八折終於到了客廳,瑾小景都快要捂發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