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臨淵有了公主之後,臨淵王宮裏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公主的前任哥哥黏著公主的現任哥哥不放了,中間還夾著一個麵黑如鐵的占卜家族直係後人。
“蘇城,你沒發現你真的很多餘嗎?”
炘熵已經處於暴躁的地步,他沒有一絲一毫和淵寂獨處的機會,蘇城簡直是一個幽靈,跟在淵寂身邊寸步不離。
這裏不是炘瀾,所以不能用武力解決,更何況,他不想讓淵寂爆發,萬一觸怒了淵寂,等待他的就隻有滾回炘瀾,永遠都別再想見淵寂一麵。
“炘瀾君,我隻是奉君上之命。”
蘇城麵對這樣暴躁的質問卻隻是淡淡一笑,陌上公子人如玉,態度溫謙恭和。
其實由不得炘熵不暴躁,他知道,對淵寂來說,他的生命還有幾百年,他會一直保持如斯樣貌直到死去,可是自己呢?
隻有短短幾十年生命,會一天一天老去,一天一天皺紋叢生,一天一天長出滿頭白發,青春不在,活力不在。
自己已經垂垂老去,而愛人卻風華正茂,說真的,他從不懼怕死亡,隻是擔心不能久伴。
更何況,更何況淵寂還沒有愛上他。
炘熵從來沒想過要把自己的愛意隱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他的愛,像是熱烈的火焰,發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想要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多麼深愛與沉淪。
一場風雪一場晴。
當那場足以遮天蔽日的風雪過後,天氣晴朗,猶如不可思議的想象,這樣明媚的天氣,錦繡宮氣氛卻是冷寂。
綺清交疊著雙腿雙手抱胸靠在柱子上,眼神冷冷,看著那位被傳說倍受寵愛的公主炘繡。
傳說確實沒有錯,炘繡現在所享受的一切,堪比淵寂,唯一讓炘繡難受的是,這樣空曠的王宮,主人卻隻有她和哥哥,這樣一個沒有人氣和靈魂的王宮,讓她想逃離,她不知道,淵寂哥哥是如何在這樣的宮殿中日複一日,日複一日。
“沒想到公主的親哥哥倒是不落俗套。”
炘繡的臉恍然間變白了,她當然知道,綺清是在說誰,這樣具有諷刺意味的話,她不知道聽了多少。
真的,她真的很討厭綺清這個女人,討厭她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眼光,討厭她言語上的刺激非要看到自己痛苦難過的樣子,討厭她時時刻刻用一把銼刀在自己那顆本就單薄的心上一刀一刀。
炘繡知道關於外麵的一切,可是知道又怎樣,她隻能咬住嘴唇抵禦一切惡意,眼淚即使瀕臨泛濫也絕不要在綺清麵前流出一滴,她即使是一個貢品,也要保存自己的驕傲,炘瀾國的公主,絕不低頭。
不用說,綺清又何嚐不討厭炘繡呢,換句話說,她討厭一切試圖染指淵寂的女人,還有男人!
特別是這個公主,即使她是他的妹妹,淵寂對她的好已經讓自己的嫉妒瘋長,藤蔓纏繞了整個心髒,自己是多想把她在無聲無息間弄死啊,可是不敢。
綺清忘不了蘇城冰冷的警告語,那樣淡漠的眼神,似乎自己若是敢有一絲一毫的不遵從,他就可以毫不猶豫殺了自己。
心底對蘇城的最後一絲愛意徹底泯滅。
還有這個公主的哥哥,竟然也來糾纏君上,綺清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活了幾千年,從來沒有如此失控,她的君上,她的君上一開始愛的是自己啊。
這一切,都怪蘇城,是他招惹了自己而後又不承認,她明明知道君上最厭的就是背叛和欺騙,卻仗著君上的感情肆意妄為,她要說些什麼呢,後悔嗎?
不,她恨,恨蘇城,恨炘繡,恨炘熵。
如果,她殺了所有人呢,讓淵寂的身邊隻剩自己,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回去,她的君上還是她的,隻對自己一個人露出溫柔的神色,那是她的,她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