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暉也難得換了一副嚴肅的麵孔，正色道：“老師，我問一個大不敬的問題，學校到底是擔心我的學業多一點，還是擔心學校的聲譽多一點？”
施潔也正色道：“肯定是兩者都有呀。”
王浩暉搖了搖頭否定道：“老師，別怪我反駁你，我也並非針對老師您。要我說，學校根本就沒有擔心我的學業問題，而是更多的擔心學校的聲譽問題。如果擔心我的學業，學校就不會一天隻上六節課，也不會將電腦機房在下午開放，當作網吧來-經營。雖然，我們都是支付飯票、菜票上網，但明白人都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別把我們學生當傻子。真的。我們都高中了，該懂的也都懂了。如果真要追究起來，學校就是在縱容未成年上網，這要歸咎到網吧，那是要被取締罰款的。”
王浩暉見施潔張了張嘴一時無話可說，便接著又道：“其實，我也不關心這些，也隻跟老師您這麼一說，老師也可以當作沒聽過，我也不會再跟其他人說這些。我要說的是，我能理解作為一個新創民辦學校，這麼做的初衷。但我希望，學校在賺錢的同時，也都為我們學生考慮考慮，如果我們真要在這裏混個三年，然後，靠作弊得到一張不知所謂的文憑，這跟養一頭肥羊有什麼區別嗎？割了三年的羊毛，然後送到社會這個屠宰場，被割得鮮血淋漓。您希望看到您的學生最後成為這麼一頭肥羊嗎?”
施潔底氣不足的反問道：“應該沒那麼嚴重吧？”
王浩暉點了點頭，算是給施潔一點安慰：“當然，起碼，我就不願意當這樣的肥羊。所以，我才要自強。”頓了一下，才半真半假地說道：“老師，我跟你說實話，其實我一到這裏不久，就想過要轉學。不過，我知道這在我們家是很困難的。我的父親，不知道您見過沒有，總之，他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也是他力主讓我來這裏讀普通高中，再又加上我本人也希望出去見見世麵，不想呆在那個非常壓抑的家裏，所以才選擇來到了這裏。但這並不表示我就想著在高中混三年，我真的想要能做出一點事情來。而且，我們家並不富裕，或許就因為我的成績不好，下個學期我老爸就可能不給我讀了，我也就上不起學了，所以，我需要為自己賺點學費，以防萬一。或許，換個說話，您能很好的理解，那就是勤工儉學。”說完，王浩暉退後一步，對著施潔鞠了一躬，懇求道：“真心希望老師您能理解我，並支持我。”
施潔認真的注視著王浩暉，仔細打量一番，見王浩暉並不像作偽，同時也不認為他真的亂說，畢竟，隨著華國逐漸的開放，買賣水果當小販也是一份正當的職業，並不像八〇年代時的那樣窮凶極惡。再說，這還是在學校裏，她可以直接監管。
施潔一時還真的找不到理由拒絕，或許這也跟施潔的年紀和閱曆有關，畢竟她也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年輕老師。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同意了，我也會幫你一起在周院長麵前說說。”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最後行不行，還得看你能不能說服周院長，老師可幫不了你。”
王浩暉感謝道：“謝謝老師的理解。我會努力說服周院長的。我相信周院長也會跟老師一樣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施潔拍了拍王浩暉的肩膀，鼓勵道：“加油吧。希望你別讓老師失望。”
王浩暉正色道：“恩，我會的！”
施潔叮囑道：“好了，你先去好好上課。不要想太多，等下午老師陪你一起去見周院長。”
王浩暉感謝道：“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恩，那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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