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微風拂麵,陽光明媚,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可是,桑晚榆的心中卻滿布陰雲。
昨夜發生的事兒,對顧安然、鄭瀚江和他本人無疑都是一場噩夢!
依桑晚榆對這倆人的了解,他們現在肯定對自己恨之入骨,必然會想方設法挾私報複。
當然,因為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他們會有所忌憚,不敢明目張膽的打擊、排斥自己,但暗地裏絕不會善罷幹休。
他們有職有權,雖然權力不大,卻足以在教育係統呼風喚雨,想要在單位折磨他,搞臭他,還不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心事重重來到單位上班,卻又在辦公樓下遇到他最不想見的人---顧安然。
顧安然大概也沒料到會在門口同桑晚榆不期而遇,微怔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眼中蹭蹭地燃起兩簇火苗,那表情,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桑晚榆毫無畏懼地迎上她的視線,同她怒目而視。
他算是看透了,怕,解決不了問題,隻能奮起還擊,誰怕誰啊,她要是舍得死,自己就敢埋!
咄咄逼人的目光,讓顧安然終於敗下陣來,羞愧地低下頭。
她現在對桑晚榆又恨又怕,恨她攪了自己和鄭瀚江的“好事兒”,更怕她揭發自己的醜行!
張潔從後麵走過來,見到這一幕:“不到辦公室上班,在這兒相什麼麵……哎,顧科長,你這臉怎麼了?”
張潔象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奇地問。
顧安然的臉頃刻之間紅到耳根,低聲說:“昨天把老公惹毛了,挨了一下!”
“這也太不象話了,竟然敢對你使用家庭暴力,中午下班,我幫你找你老公算賬去!”
顧安然當時一個頭兩個大,她隻是隨口一說,張潔竟然還當真了!
“算了,是我的錯!”
張潔很不解地看了顧安然一眼:“平時看你挺厲害的,這會兒怎麼癟泡了,被人打了連聲都不敢吭?”
當著知情人的麵,張潔囉裏囉嗦說個沒完,顧安然心裏煩透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張潔是個這麼讓人討厭的主!
桑晚榆不想在這兒聽兩個老女人廢話,自顧自的徑直上樓了。
他今天還有很多活要幹,市史誌辦公室三番兩次來電話催問,教育局年鑒什麼時候上報!
每次他都說:“快了,快了,保證不會拖全市後腿!”
可是,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不能再拖了,他決定先把年鑒對付出來報上去再說,別的活兒先緩一緩。
打開電腦,雙手放在鍵盤上,把各科室的總結調出來粘貼到一起,準備改寫時,卻發現精力怎麼都集中不起來。
眼睛盯著電腦,腦子裏盤旋的全是昨晚發生的事兒:顧安然在毛毯下顫抖的身軀,鄭瀚江色厲內荏的表情,像電影片斷似的,不停地在腦海中閃現。
好不容易找到點感覺,沒想到剛剛開了頭,鄭瀚江出現在辦公室裏,把他的思緒頃刻之間全打亂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平時一身正氣的鄭瀚江,居然也有這麼風流的一麵。
“小桑,忙什麼呢?”
說話時,鄭瀚江的表情一如從前那麼平靜,那麼威嚴,隻有桑晚榆知道,在這嚴肅的外表下,包藏著一顆多麼齷齪的心!
“給史誌辦寫教育年鑒呢,讓今天下班前必須發過去,鄭局長找我有事兒?”
“我是來找江主任的,他人呢?”
“早晨肖局長來找過他,後來,好像兩人一起出去了,具體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