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羽出了風府,眉眼間透露著些許的凝重,方才那脈著實的讓他震驚,可是此事又是何時所為,進了家醫館,公孫羽拿過了自己手中的方子,讓那藥鋪的老板按方子抓了藥,“這位公子,這保胎藥一日三服,莫不要讓夫人落下……”藥鋪的老板以為公孫羽是讓大夫開的方子,來他家藥鋪買,故而好心的提醒道。
“謝謝老板!這是藥錢……”公孫羽拿過那六副安胎藥,無疑是為了風初汐,方才把脈之際他之所以震驚,便是因為風初汐的脈象是喜脈,卻是若隱若現,他亦是不敢肯定,但倘若是真的,那這安胎藥必須讓她服下,以免傷了腹中的孩子,前幾日為她把脈還未有那若隱若現的喜脈,應是這幾日的事情。
公孫羽心事繁重的在這大街上走都會,碰的一下,他倒是與迎麵走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公孫羽抬眸望去,麵撫輕紗,一襲黑衣的女子,隻看得清那雙眸子,眸中所散發的眼神於他而言似曾相識,剛想要說些什麼,那女子迅速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姑娘……”大聲的喚她,竟也未喚回她回頭一望,隻覺得那眸光似是在哪裏見到過,可這一時間卻是亦然想不起來,搖了搖頭,撿起手中的藥,走向了風府。
未去看風初汐,而是親自到了廚房,親力親為的下手為風初汐煎藥,如今這事必須由他自己親自來做,若是讓了旁人,興許有著會被下藥的可能,拿過砂鍋,用清水洗淨之後,又用布條抹了一遍,拿銀針測了一遍之後,這才將藥材放到裏麵,加以火候,公孫羽絲毫不敢有分任何的分心。
“公孫公子!”門口進來一個奴婢,公孫羽抬眸望去,“公孫公子,大少爺吩咐奴婢來看看藥是否已經煎好?”那奴婢的眸子一直緊盯著那鍋離公孫羽甚近的湯藥。
“你回去告訴大少爺,藥我會親自送過去!”公孫羽溫和的回答道,但目光卻是不再看向那站在一邊的婢女,拿著扇子關注這火候是否到位。
“是!”聽聞腳步聲越來越遠,公孫羽這才抬起了頭,方才那個婢女的眼眸中分明帶著一絲恨意,可不知為何這抹恨意讓他看著甚是眼熟,未再多想,公孫羽將那些已經煎好的安胎藥逼出湯,盛作一碗,將碗端在了身邊,伸手將那些藥材全數銷毀,這才走出廚房。
如此風初汐已經能夠下地了,卻未能走出房門半步,隻因前日裏所發生的斷臂一事,讓她害怕走出房門,但至少現在是白天,陽光燦爛之際,心中的怯意比在夜間少了許多。
“小汐……怎麼下地了!”公孫羽頗有些許責怪的意味,卻是未將藥碗離手,快步走到風初汐的麵前,關切的說道:“躺床塌上去!地上涼,莫要再受了涼!小瀲扶小汐去床塌上休息!這幾日莫要再讓她下地,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讓她下地!”實則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接連受驚,若是再不注意下地,受了涼,就是十幅安胎藥也沒法還給她一個健康的孩子。
“公孫叔叔我沒事的!已經好了!”風初汐不解的說道,還試著站起來,準備轉上一個圈證明自己是真的好了,卻是被公孫羽強製的給製止了,硬是將她拉回了床上,“公孫叔叔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是,你是沒事了,但是還是要有幾天調養,才能讓你真正的沒事,聽話!”公孫羽少有這樣的耐心,對風舒瀲使了個眼神,風舒瀲已然扶過了風初汐,不容許她拒絕的將她扶上了床塌,“藥還是熱的,趕緊喝了!可以暖暖胃!”公孫羽說得甚是荒唐卻又在理。
“可是……”望著那碗藥,風初汐皺起了眉頭,似是不願意去喝那藥似的。
“蜜餞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聽師父的,把藥喝下吧!”話音剛落,風初汐接過公孫羽手中湯藥,雙眸一閉,拿起碗往嘴裏灌著,強忍下胃口的惡心,硬是將這一碗湯藥給灌下了肚去,風舒瀲趕忙拿過蜜餞送到風初汐的口中,“吃個蜜餞就好了!”
“哥,好甜!”又似是回過到了兒時一般,他護著她,守著她,喜歡捉弄她,卻不曾如這幾日這般,毫無掩飾的關心她。
“你倒是甜傻了!”風舒瀲輕撫著她的額間,任誰也沒有看到公孫羽此時那追究的眼神,似是要將此時的風初汐看個徹底一般,“你好生歇著,我跟師父說些事情,若是我回來發現你沒好好的在床塌上休息,看我罰你!”風舒瀲斂去了眼中的寵溺,轉過了身去,換上了一臉的嚴肅。
“我知道!”目送著風舒瀲和公孫羽走出房門,她知道風舒瀲不會離她太過遠,便安心的躺下睡下了,果真風舒瀲同公孫羽飛身上了屋頂,這是最為安全且最為方便的一個談話地方。
風舒瀲眸色略帶著凝重,與方才在風初汐麵前的他完全不一樣,公孫羽亦是一臉的愁雲,隻見他薄唇輕啟,淡吐道:“昨夜小汐一事你作何想?”公孫羽將視線放到了遠處,借著餘光他亦是能夠看到風舒瀲一臉為難的樣子。
沉默了片刻,見風舒瀲沒有開口,公孫羽繼而說道:“小汐昨日一直都是由你在旁護著、照顧,你的武功底子我是清楚的,以你的能力又怎麼會不知道小汐從屋子裏麵出去了,而我昨夜亦是出奇的沒有警醒!你該清楚了!”公孫羽的話無疑是在告訴風舒瀲,此時他所見到的風初汐,並非以前的那個風初汐了。
“師父說的話,我都知道!師父不是說了嗎,小汐隻是中毒了而已,隻要將毒清了,她一定還會是原來的小汐!”風舒瀲突然激動的說道,從他的眼中公孫羽看到了自欺欺人,公孫羽不答反笑著。
“那便如你所言,小汐確實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