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錯見他們離去,這才鬆了口氣,經剛才那一陣打拚,她體內毒性又開始複發,令他氣血翻騰,再戰下去,恐怕就原形畢露了。她捂著悶痛的胸口定定的站在那裏。
薛讓見狀忙步履虛飄的上前來,擔心道:“杜姑娘,你沒……事吧。”他亦受內傷不輕,說話都甚是艱難,氣息不穩。
杜小錯看向他,道:“我沒事,我扶你回府吧。”說著攙起薛讓便欲走。
薛讓驚見她手背上的傷口仍在往外浸血,驚道:“你受傷了。”
杜小錯淡淡看了手背上的傷口,不甚在意的道:“皮外傷罷了,沒事的,我們走吧。”
薛讓見她如此這麼說,自己雖替她擔心,卻也不再說什麼。心裏隻想著快些回府,再幫她清理傷口。剛走沒幾步,便覺氣血翻騰,哇得一口,又吐了口血出來。
杜小錯心下擔心,卻平靜的問道:“薛伯伯,你沒事吧。”
薛讓擺手道:“我沒事,我們繼續走吧,前麵不遠就到我家了。”
杜小錯不再說話,目視前空,眼神空洞無光。每走過一條街,她腦中便浮現出自己爹娘,杜漢,與蘇微微的身影。雖然他們一點也不喜歡自己。想到這裏,她隻覺心痛如絞,不期然又想起了康江,隻有他是實心實意的疼自己,愛自己,可惜她福薄命淺,無福消受了。她一路悲涼的想著,孰不知自己的親生父親就在自己身邊。
薛讓一口血吐過,方覺好過一些,嘴角還有一絲絲血滴慢慢慢慢竟不知不覺滑落在了杜小錯帶血的傷口上。薛讓見狀,本想幫她擦掉,驚然間,隻覺開天劈地的驚人,那滴血竟融入了杜小錯傷口旁邊的血水裏麵。他驚得目瞪口呆,腦子嗡嗡作響,心間更是澎湃如海嘯翻騰,難以平靜。血親融,天底下怎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眼前之人是他親生女兒啊!他心間激動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機械式的跟著她走著,抬起迷蒙的雙眼,顫巍巍的看著杜小錯。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杜姑娘老家住在哪裏?”
杜小錯幽幽的道:“福州。”
“福州,你居然也住在福州?”薛讓激動的喃喃道。
隻聽杜小錯又道:“可惜,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給拋棄了。硬說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薛讓聽得心痛如絞,老眼霧氣縈繞看著眼前的親生女兒,剛開口欲說什麼。這時卻到了家門口,隻聽杜小錯淡淡道:“到家了。”薛讓一驚,霍然清醒。走上前去喊門。
薛氏見薛讓受傷回來,擔心之情盡顯臉上。焦急不已:“老爺,你這是……怎麼出去一趟就受這麼得的傷?是誰?是誰傷得你,回頭我告訴咱們的寶貝女兒,一定不讓那人好過。”
提到女兒,薛讓忍不住又看向一臉淡漠的杜小錯,才道:“我不礙事的,夫人,快替這位姑娘包紮下傷口,她手受傷了。”
薛氏隻擔心自己相公,對別人生死哪關心那麼多,隻見她吩咐道:“祥珍,幫這位姑娘清理傷口。”說著扶著薛讓道:“老爺,你受傷不輕,我先扶你回房去吧。”
薛讓卻呆呆的看著杜小錯。就聽杜小錯道:“不用為我麻……”一句話未說完,她身子一虛,竟昏了過去。祥珍一驚:“姑娘?”還未來得及上前扶她,薛讓卻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上前來一把扶住她,極其擔心喚道:“小錯,小錯。”見叫不醒她,他似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一把抱起她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