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3)

“你說什麼?我爹來了?”薛之怡一臉詫異,但還是急匆匆下來去迎接薛讓。“爹,你怎麼想起來峨嵋山來了?”怎麼說也是十幾年的父女,說不開心那是假的,隻薛之怡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薛讓一臉感慨道:“女兒一連四年沒有回家看過爹,做爹的想你了來看看你不行嗎?”薛之怡心下一片溫暖,拉著薛讓進屋道:“爹,你大老遠的趕來一定渴了,我給你泡茶去。”說著到外麵親自去為薛讓泡茶。一會兒功夫便端著一杯溫熱的茶回了來,薛讓接過茶邊喝著心裏猶豫著要怎麼開口:“之怡啊,那……你……這幾年可有見過杜姑娘?”他一句話問得薛之怡臉唰得沉了下來,原來歡歡喜喜的心一下子沒了溫度,心傷道:“爹,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你親生女兒的,原來在你心裏我終究比不過你們血濃於水是不是,何師說得對,什麼父女親情,什麼姐妹親情,全是假的,我對你們再好有何用,終是抵不過你們骨肉連心啊。”口中淡淡道:“沒有,我沒有見過她。”薛讓至今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怎就突然變得對自己陌生起來了,見她又沉下了臉當下也不好再問什麼,隻得道:“哦,沒有就算了,爹也是隨便問問。”薛之怡突然起身不帶感情的道:“爹想必也累了,我吩咐人給你布置房間,早些休息吧。”說著喚人進來引薛讓進客房休息。

夜涼如水,沉寂無聲,唯有剪不斷的沉思擾人心頭,薛之怡看著手中的冰封劍思緒難平,忽又想起了薛讓,看薛讓今天那表現分明是知道杜小錯在自己這裏,分明是擔心自己親生女兒才來的峨嵋山,她不管薛讓是怎麼知道的,她現在隻覺滿腔氣憤難平,緊緊握著冰封劍突然起身往關著杜小錯的石室走去。杜小錯見薛之怡深夜到來本是很高興的:“之……”話到一半便僵住不語了,因為她發現薛之怡臉色異常冰冷,陌生得很。白玉翁睜著迷蒙的雙眼上前來看了看薛之怡,又看了看杜小錯道:“她是誰啊?”見兩人一直對望著誰也不說話,他更感覺奇怪。半晌,薛之怡開口道:“你不該來峨嵋山的。”聲音平靜的讓人有些害怕。杜小錯不解道:“為什麼?難道來看一下姐妹也有錯嗎?”薛之怡冷笑道:“姐妹?我們是哪門子的姐妹?”杜小錯聞言,隻覺整顆心似被人活活給拿了去,半晌才沉痛的道:“好,我知道了,或許我真的不該來峨嵋山吧。”薛之怡看著突然問道:“你知道自己是誰嗎?”杜小錯不知她用意何在,隻是答道:“杜小錯。”薛之怡冷冷道:“錯,你是薛之怡。”見杜小錯一臉莫名,她淒涼一笑接道:“你才是真正的薛之怡,薛讓是你親生父親。”白玉翁聽得震驚莫名,杜小錯更驚得晴天霹靂身子晃了晃,睜著不敢置信的雙眸顫聲道:“你……你說什麼?你怎可胡說?”她嘴上這麼問,心下卻不由得信了一半,想起當年薛讓對自己好的沒話說,當真是親生父女也及不上,不由得令人生疑,再見薛之怡今時認真的表情,不由得她不信。薛之怡冷笑了下道:“我說得句句屬實,二十一年前若不是祥珍一場意外抱錯了你我,今日的薛之怡便是你杜小錯;而今日的杜小錯才是我薛之怡。”白玉翁聽得頭都大了,隻感覺繞口令似的。杜小錯看著她冰冷的神情,心下有些明了她為什麼如此對待自己了,苦笑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直接殺了我不是更好?”薛之怡眼神一凜,冷冷道:“隻因為我不想讓你做個冤死鬼。”

白玉翁一聽可急了:“你……你們又要殺人,怎麼你們玉女派的沒一個好人?”薛之怡冰封劍一抽指向杜小錯,而杜小錯卻閉上雙眼絲毫不做反抗,完全等死。薛之怡看了眼對自己一臉敵意的白玉翁卻突然道:“念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今日你們兩人之中,隻能有一個活著離開峨嵋山,你看你們誰願意用死來換取另一人的性命吧。”杜小錯之覺眼前的情形像極了當年自己與長孫婆婆被龍行客逼入絕境之時,龍行客說的一番話:“我給你條生路。他語聲一頓,見長孫婆婆一怔,似有些意外他會放過自己,就見龍行客看向杜小錯又道,但是你們師徙二人隻有一人可以活著,你自己做決定吧,看是你死,還是她死?”杜小錯陷入沉思不由得想起了長孫婆婆的無情:“小錯,我知道你是師父的好徙兒,你死了,師父才能活下來啊。”她有些怕了,她怕再發生當年同樣的情形,不知為何她竟害怕白玉翁也像當年的長孫婆婆一樣可以毫不留情的揮劍殺自己,如果是那個樣子的話,她寧願自己先死,隻當什麼也不知道,也不願再償受一次被人背叛的滋味,是以,她不等別人再有反應已上前來淡漠道:“好,我死,我相信你說話算話,不會為難玉翁的。”說著抬掌便想自盡,白玉翁忙上前攔住她,看著薛之怡道:“笑話了,憑什麼我們就要死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他口中說話,人已倏然間朝薛之怡一掌攻了過去,薛之怡冷哼一聲,左掌微繞與之對拆幾招,白玉翁頓覺真力渙散,一下子便被薛之怡震退數步,險些跌倒,杜小錯及時扶住了他,擔心道:“玉翁,你怎麼樣?”白玉翁奇怪道:“我沒事啊,隻是為什麼聚不起真力呢?”杜小錯驚詫的看向薛之怡,不敢相信:“你……你居然對我們下藥。”薛之怡淡淡道:“我既無心放你們,當然不會放任你們安好,你杜小錯的武功,我心知肚明,豈容你留著武功來對付我。”杜小錯心怒更多的卻是心痛不禁暗問道:“你……你還是薛之怡嗎?”薛之怡把冰封劍一指,不帶感情的道:“我說過了,你們隻有一人能活著離開這裏,做好決定了嗎?”她說話間冰封劍已直直逼近杜小錯咽喉,白玉翁一把推開杜小錯欲替她接下這一劍,杜小錯驚詫之餘忙又猛得推開白玉翁自己迎上冰封劍,他們這樣推來轉去劍尖已失了方向,刺來之時,剛好刺在杜小錯左肩上,隻是薛之怡這一劍並未貫穿透徹,眼見著劍尖滲出斑斑血跡來,她已是下不去手。白玉翁驚慌了手腳,看著杜小錯肩上鮮血直往外滲,他忙道:“我們做好決定了,我死,我替她死,你不要傷害她啊。”杜小錯動容的看了他一眼,淚水盈滿雙眸,卻無暇理會他,隻是看著薛之怡道:“之怡,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涉到無辜之人好嗎?你要殺我,就動手吧。”白玉翁急道:“不要啊,我說過了,我願意替她死的,你不是說隻要我願意替她死,你就會放過我們其中一人嗎?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杜小錯突然朝他吼道:“你住口,誰要你替我送命。”薛之怡看著目含淚光的杜小錯,突然輕笑道:“小錯,你似乎忘記了康江。”杜小錯忙道:“我沒有,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她似證明什麼似的急急說道,說得她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