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錯跟著世襲回來,問道:“你有感覺到有陌生人進過那個偏廳嗎?”世襲微挑眉,斜了她一眼,似乎嫌她問得太多了,淡淡道:“沒有。”他閑閑擺弄著屋裏一株青蔥翠鬱的盆景。杜小錯沉默了會兒,突然道:“連你都沒有感覺到有人進去過,而那個偏廳唯一的入口便是屋門,我們十幾人站在門口守著,試問那人是如何進屋放字條進去的?”世襲停住擺弄盆景綠葉的動作,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她。杜小錯接道:“你有沒有想過,那張字條極有可能是我們自己人放在桌上的,而最有可能放字條的人便是離桌子最近的殤城主、落雨、宮變、卓丁。當然,敗落城自己人是不太可能這麼做的,那最值得懷疑的便隻有宮變與卓丁的。”世襲雙眼迸放著奇異光彩,仿佛此時此刻才發現她的存在,靜靜的盯著杜小錯好一會,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杜小錯道“杜小錯。”世襲喃喃道:“杜小錯,好奇怪的名字。”杜小錯淡笑道:“相對而言,你們這裏所有人的名字對我而言更是奇怪。”世襲忽神色一正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傷既然已好了,就盡快離開這裏,何處來,何處去。”杜小錯充耳不聞,徑自問道:“極度是什麼意思?極州你可聽說過,這二者之間可有關聯?”世襲微怔了下,道:“不該你知道的你最好別問。你自己應該清楚,在敗落城,任何一個人想殺你,就像捏死隻螞蟻那麼簡單。”杜小錯默然的轉身離去,因為以她對世襲的了解,世襲不願說的事是半個字都不會告訴她的。她對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一無所知,因為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曾正眼看過她,顯然是把她當成異類,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一切就隻能憑感覺來判定事物。幽幽踱步在敗落間*花園每一個角落裏,思緒滿載,理不出頭來。蕭風落葉布滿整個花園,滿院彌漫著死氣沉沉的氣息,這就是敗落城的緣由吧。人孤景蕭情疏,寂寞淒涼時最使人喚沉思,杜小錯不由得想起了康江,那個待她情深逾海,舍命相救的男子。長長哀歎一聲,又想起了白玉翁,這個相知相守近五個春秋的大男孩,杜小錯拒絕去想他,因為想到他就忍不住會想到星爍,聯想到他們雙宿雙fei的情景,心就莫名一陣揪痛,望了望通往後門的碎能甬道,突然想出去透透氣,舉步往後門走去。晚風輕吹,拂麵清爽,又是一天過去了,踏出後門,卻驚然發現門前昏倒著一名絕色美女。
如果說媱嬗是美如仙界的仙女,那眼這名女子的美就是仙界的聖女了,簡直無與倫比。杜小錯上前扶起昏倒在門前的絕色美女轉而退回院中,心裏有些犯難著:“我自己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又何言救這名女子呢?”歎了口氣隻有找世襲幫忙,剛經過南院就見朱子一臉陰沉的急步朝自己走來。在杜小錯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襲向自己,她身形不穩往後栽去,懷中的那美人已到了朱子懷裏,杜小錯險險立住腳步,就聽朱子擔心的聲音喚道:“落雪,落雪。”杜小錯聞聽朱子喚那名女子落雪,剛站稱穩的身形一個趔趄又險些跌倒,吃驚得看著朱子抱著落雪往屋內奔去,喃喃驚道:“落雪,敗落城城主的女兒落雪?她……自己回來了?”心中驚疑難測,舉步跟了上去。
被人擄去的落雪失蹤了近一個月之久如今卻奇跡自己回來了,這樣驚人的消息讓眾人如何不驚,不一會兒功夫落雪的住處已是滿紅,賓客如雲。殤甚是激動的關心道:“落雪,你還好吧,那人有沒有傷到你?”落雪過於蒼白的容顏猶顯虛弱,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更而添楚楚動人,輕搖螓首道:“那人隻是一直把我關著,並未傷過我,我趁他對我卸下了防備,便將他殺死逃了出來。”宮變似乎不敢相信看似柔弱如水,毫無氣力可言的落雪竟能殺掉敵人自行逃出來,問道:“落雪姑娘如何能殺得了那個武功神如鬼魅的人呢?”西折問也忍不住問道:“是啊,那人所使意念威力難測,我們在場諸人都自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落雪姑娘何以能殺死他?如果說落雪姑娘能殺死那人,那為何又不在一開始就殺死擄你而去的人,而是現在才動手呢?”落雪看了眾人一眼,淡淡道:“那是因為擄走的那個人所使的意念的確是無人能及,我更非是她的對手。可是,我所殺的那個人卻並非是擄走我的那個人,所以我才能一舉將之殺死。”聽著落雪的敘述,杜小錯驚奇的發現眼前這名美得出塵的女子不是個簡單人物,她更覺得宮變的表情有點奇怪,似乎不樂意見到落雪平安歸來。不,應該說在場所有人,除了敗落城的人,其他人的神情都是高深莫測讓人難懂。